“謝殿下。”
這名使者是個年輕而老到的傢伙,講話、禮節,可謂絲毫不差。
“我家侯爺此次出征之前做過充足準備,所攜不光六千府軍精銳,還配備有數十門重炮。”
“哼,手雷玩膩了開始玩火炮,豈不是走得更慢?”
“各式火炮炮由馬車牽引或裝載,與一般騎兵速度並無二致。主力站隊人人配有防風眼罩,專擇風沙大起的時候方能大顯神威,故而此次必然是有勝無敗。”
“寡人不能光聽你吹噓,可有實物?”
“火炮難攜,風鏡隨身帶有一副。”
皮革鑲嵌著兩片破玻璃,須綁住兩端的帶子才能繫住頭上,還不如眼鏡用得方便。
“就這東西你還當寶?”不待使者辯解,朱倬紘朝外叫人,“徐三,找個風大的荒涼地方,牽寡人馬來”。
“喏。”
黃衝開始預定的目標是內套偏北土默特殘部,大型部落中最最沒落的存在。半途中便發現目標定錯了,錯的離譜。因有人捷足先登,也因過於保守。
北繞黃河沿岸,一路都是胡化漢人們的村落。
“怎麼說?”冬至朝裡面努嘴,意思是問黃衝打算怎麼辦。
搖頭,然後伸指頭點向娃子們背影,龍夕用眼色告訴自己師姐,這便是答案。後者眼內還是一片茫然,猶如金家莊堡外的龍夕、成一當時一樣。
“師姐,莫要去問。此時此刻,不能一絲妨礙。”
低頭,然後蹲下。貌似整理綁腿的龍夕,壓著嗓子,悄悄地提醒起大腳道姑來。
韃子步兵沒有進行拋射,因為地面上看不見人。即使知道他們在學老鼠打洞,鑽入眼皮子底下的土中,也完全沒必要朝看不見的目標扣動弓弦。要知道,單手在連續扣動三十次弓弦之後,便幾乎再談不上任何準頭,甚至連弦都拉不開。
或許他們想節省下力氣,好對付真正的目標,那些晃動熱氣中,遠處隱約的帳篷影子。
韃子的馬隊動了,當步兵與其拉開一箭左右的距離時,後方的騎兵開始緩慢地往上擠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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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才是真正的主力,那些拿著小圓盾的傢伙們全是炮灰,名副其實的炮灰。因為到現在,頭人和部族戰士們都還沒搞清楚,炸死吳克善一百多手下的,究竟是什麼火器。
“放~。”
誰說弩箭不能綁引火布條的?誰說弩手不能騎在別人脖子上,探出腦袋向敵人進行射擊的?
這些事難不倒戰場上的莊稼把式們,在快速射擊的同時,他們更注重如何快速地縮回腦殼子,並如何注意不要讓滴油的火布燎著自己或胯下的夥伴。
前排持盾牌的下蹲縮身,韃子們的腦瓜子靈光著呢。
“嘭嘭嘭。”
弩箭勁兒挺大,但傷著的人並不多,相對西路過千的步兵,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他們還在等什麼?”
遠處的山頂,奧巴看著列開隊伍,卻始終不進攻的乃蠻騎兵,不禁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