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兩人秉性還有些類似,溫體仁還真就曉得皇帝對黃衝的實際看法。
曹化淳一幫人代表的是皇權,懿安皇后敗下陣來乃是理所當然。以其說聖上要處置張國紀、黃衝他們,還不如說是要對付皇嫂張嫣。
不管封侯不封侯,黃衝都是張嫣的一枚棋子,這個事實一直未變。
“臣以為,當初陛下制定的徐徐圖之良策依然可行。”
“哦。”別看朱由檢怒形於外,內心早有妥協的念頭,只不過他不想明說,由對方講出來,以後若出現紕漏或遭言官彈劾,再出面替他維護一二,這才是上位者該做的事。
“秦地由於內有賊寇外有強虜,許多外派官員不願前往就任也是事實。”
“嗯。”
“樂安侯戎馬數年,功績也有。”停頓是方便觀察聖上的反應,也是想印證對此事的猜想,還有給別人辯駁的機會,然而,統統都沒有。
朱由檢不動聲色,王德發彎腰駝背,都似乎在專心聽他往下講。
“日後不管是奪爵還是加封,都出自聖上依律的法統許可權,此事上應該沒有人敢挑戰聖上的權威。當下要緊的是,秦省兵力稀少和糧秣不繼這兩樁難事。”
“溫大人言之有理。”朱由檢的目光將轉未轉之際,王德化附言。
“初舉黃衝臣亦有份,雖後有變,就是當下有人誣告他坐擁萬餘精兵‘不聽調、不奉詔’也還要加上‘不謀反’三個字。可見連反對他的人也知道他不敢檀越鴻溝。”
這點說中了,朱由檢點頭。
“然則,其人雖顧全大局卻目光短淺,容易受一時的形勢所左右。故而臣建言,也不可全部照準,當酌情減裁所請。一方面以示皇恩浩蕩,一方面又按實際來處理此事為妥。”
“卿看該如何減裁?”此話問出,語氣已經溫和。
“吏部重新劃分原下轄縣治是一種減法,臣卻以為當以加為減更為有效。”迎著王德化目光,溫體仁侃侃而談,“如今外虜連年侵襲,闖逆雖滅尚有八大王和闖將等賊鼓譟天下。既然其人善戰,何不詔領府丁平定西北,最不濟也是兩敗俱傷,於朝中無損。”
“善,緩得一時西北危情。”
“再有,須通傳五省督府,未得朝廷許可,不得擅自讓其調撥軍鼓錢糧。嚴令護天營不得私縱逃卒,更不得接濟物資。”
標準的挖好坑推人往裡跳,果然是君臣一致,又叫馬兒跑還要馬兒不啃草。
“又當如何激勵他的人馬奮死效命?”
“臣斗膽上請,陝西行都司臨界以外,可作封邑。”
坨大的餅,只拍樂安侯有命看無命拿,王德化肚子裡只剩下一個詞:陰損。
禮部重開天榜,狀元探花榜眼,有些惶恐。內閣翻成妓院,烏龜王八蔑片,總是遭瘟。
首做民謠的人有夠陰毒。烏龜、王八、蔑片指的便是內閣大學士溫體仁、王應熊、吳宗達三個。溫乃烏程籍歸安人;王為巴縣人,取王、巴與王八同音;吳宗達身為閣臣,沒有一點主見,因此便被視為幫閒的蔑片。
擬旨的時候,王承恩在心裡默唸。也許,這回遭瘟的該是樂安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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