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球了。”木匠放下了扇子,拋棄掉拍馬屁的千秋大業,也跪了。
“我,…我報告過的,難道…。”最後是樁子,極端不情不願得跪在了一堆人的最邊角。這一跪,大概把好不容易到手的大佬給跪沒了,而跪下前的申辯,毫無意外地找來了幾雙略帶仇恨的眼睛。
“你們當中,有人知道媒婆莫?”
座上的人在問,渣子們連同蔡植騰立時眼角帶起了笑。
“若是回不來呢?”朱驥的聲音很輕柔,聽上去像個娘們的語調。
“回不來豈不省心,還是捨不得,所以你才會擔心。”
提督、協理和監軍,三位最高長官正在試新裝備,綁腿。最簡單,最便宜,最容易配備的玩意,比前後搭片的馬甲還省布,還省錢。
“這麼綁著好似提著勁,有用,太有用啦。”
有了近兩百錦衣緹騎襯底,壹營的精壯又分配下八百多,加上之前帶來的標下親兵,呂元守手上已經掌控足足一個分營的兵力,而且足夠稱得上精銳。
保持謙虛,保持配合,保持不卑不亢,他時刻提醒自己。
“腿叉子本該有的,可惜趕不及,千數都不夠。”
對於簡單實用而生前的裝備,朱驥很贊同。自馬甲人手一件之後,別處人已經將其視作護天營特有的號衣。外表也許依舊還是磕磣,代表的意義已截然不同,新來的錦衣衛就是佐證,一入營來歡天喜地全換上了。
只有綁繩的短匕開著血槽,異常鋒利,近身搏命或自我了斷乃最佳選擇。
“能分多少到我那?大帥。”
呂元守手下拼湊的這營人馬暫時還沒有稱謂,但目標明確責任重大。
“本來就是為小分隊定製的,全歸你,叫人拿去吧。”黃衝掂了掂,再摸下鋒口,“不錯。收了渺目道爺的東西,替人家師侄充個媒人你也不虧。”
他倒會說話,不直說是自己徒兒,反倒只講是道爺的師侄。兩人只能苦笑。
“把握不把握的,某不想再問。回不回得來要看天意,殺不殺得了還需你多費心。”
“不成功便成仁,大帥。”堅毅滿臉的呂元守用黃衝在小分隊動員會上的話答他,並且很堅定地點下自己的頭顱。
“二十部馬車還遠遠不夠,目前日夜趕製也主要就是這玩意。”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要帶足配件,所有鐵製品和易損件都要有備份,必須保證充足的備用件。”
對於朱驥的抱怨,他能理解。任誰分守獨石口北柵子都會失落,何況此回主力全去,干將盡出,講得不好聽,留下的都是老弱病殘與手無縛雞之力的人。
“這玩意可以用廂車改吧?”呂元守提議。
“還是要回來,回不來朱某光燒紙錢都會被累死。”
手裡的繃帶抽在車架上,朱驥失落中的的咒罵,開始偏轉。
“識得五年,原來你矯情起來這麼瘮人,十足的一個娘兒們。”
“我跟他換。”
根本不在意黃衝頂他的肺,朱驥一根指頭點向呂元守鼻樑,嚇得後者直閃到黃衝身後。
“我…我不換。”
“不換也得換,你憑什麼跟去?”終於炸毛的朱驥喝問道。
“不憑別的,大帥的挑選自有道理…。”
“屁個道理。你也知道講五年啊。”朱驥矛頭轉向了黃衝,“我曉得你在打什麼算盤,可你想過沒,他是曹公公的人。殺不殺得了皇臺吉是一回事,之前的新賬舊賬回來後該怎麼算又是一回事。別以為都似我這等好心?現在改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