陝西有16郡國,分別分佈在永興、保安、興平、渭南、富平、鎮安、安定、宜川、臨潼、合陽、崇信、隆德、紫陽、漢中、永壽。
大明諸王“分封而不賜土,列爵而不臨民,食祿而不任事”。所以大多定居於西安府。
還有一條規定,非奉詔不得進京,不得交通外官朝士。但在各處地方的實施情況卻因地而異,因人而異。越是山高皇帝遠的地方,規範就越顯薄弱,這是自然規律。
陝西算不算遠?答案是肯定的。西安府卻管得甚嚴,有必要嗎?
籠裡的鳥兒想出去撲騰,乃是常理。捐了些錢糧的王爺們,怎麼會捨棄這樣難得防風的機會?藉著與護天禁軍的關係,開始各種五花八門的生事。
地方上有三司,孫傳庭又是個心狠手辣的,一來二去,大多數王爺都喜歡同樂安侯打交道。
雖然只是個猴,但畢竟算個勳,容易講話得多。
“孩兒年輕,許多事情還是看不透,有時候明知是錯的,可又不能不做下去。”
“這講的還是馬。太專便太過銳利,剛則易折,須警戒。”
“或者過一段,再徵辟些府上的諸位哥哥弟弟往老營去,那裡雖近邊關,兩年打造下來,也有了些規模和根基。”
老頭除了兒女就是幫祥符帶出來的子侄,天天嘴裡抱怨的也就這幫不爭氣的東西。
“若是此番聖上的封賞最終下來,我也正有此想法。”
“是啊,像正方哥哥…。”
“老爺。”張惠在前面焦急的喚了一聲,“侄少爺被人打了。”
常言道白天莫言人夜晚莫講鬼,張國紀和黃衝立時便楞住了。侄少爺有很多,但正經能從管家口裡稱撥出來的就兩個,一個張正方一個張成。
“畜生,該死的畜生。這又是在外面惹下誰了?才回來不到兩日。”
反應過來的張國紀一如既往開始咒罵,大概這是他為數不多的人生樂趣之一吧,肚子裡偷偷暗笑的黃衝不由地這麼想。
“到底怎麼回事?”
“被老衙口的坐營將軍打了,然後又被一名女隊長踢得暈死過去。”
“無端端地,去牽幾匹馬,何來就同人打架?”
黃衝也鬧不懂了,他手下很多將校都是蠻不講理的,但絕不包括王家麟。
“講是虛報了數目,又阻礙了道路,所以…所以被人一腳踹在了臉上。”
“呸~。”
“該!”
老張與黃衝對視了一眼。
朱由檢很難相信人,自小便是如此。
登極至今有兩件事他刻骨銘心,一件是剷除閹黨,一件是已己之變。
魏忠賢、客氏等人死不足惜,兵部尚書崔呈秀、寧國公魏良卿禍國殃民,錦衣衛指揮使侯國興和秉筆太監李朝欽、劉若愚、李永貞及司禮監掌印宦官王體乾等都統統該死。
那時節的魏黨一系可謂權傾朝野,勢壓域內,任何人都沒想過他能如此迅速而漂亮地打倒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