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蔑地甩了甩手,王家麟頭也不回走上臺階。這種人本不許他親自動手的,但此人仗著張府威風在外頭呱噪良久,要不匆匆而來的張成怎會注意。所有,他勉為其難地滿足了下對方的要求。
被軍漢用槍桿子杵出來就已經夠丟臉的了,吃了個大耳光的張正方立時覺得自己丟醜丟到家了。一屁股坐在地上,耍開了潑。
“你個賊配軍,竟敢打老子,看老子不叫黃衝拔你的皮。”
“大哥你別在這鬧,快帶人去領馬。”
“不行,他敢打少爺,回去一準要同老爺說,不能白給欺負了。”
什麼樣的人用什麼樣的僕人,張正方自己來時連個懂帶笑臉的管事都不帶,一心想仗勢訛幾匹馬回去,在自家兄弟跟前露把臉,沒想管事的看上去斯文,卻也是個狠角色。
“此處是軍營衙口,方才打人是軍需營的王指揮使,大帥跟前也是極為看重的人,你莫再鬧。”
他小子算講情誼,一個勁地勸著。總覺得此事算了最好,鬧到大帥跟錢也是為難。
“你去喊你那狗屁大帥來,人爭一口氣佛受一柱香,便是叔父前來,少爺我今天也擋在這。不拔了賊配軍的皮,誓不干休。”
好傢伙,本來看熱鬧的都圍將過來。大人的早進去了,周圍的人顧忌他的身份,沒有再行驅趕。這下帶來的下人見著機巧,攏在臺階下哄哄鬧成鍋粥。
“啪,啪啪。”
馬鞭子從他們屁股後面直抽過來,張成的小身板被一隻大手直接撥了個跟頭。
“你擋老孃路了。”
臉色烏黑的慕斯臣.塔塔兒話音未落,一鞋底印在了張正方的左臉。
歪頭躲避不及的張正方,撲街在地。
“一次性收去好是好,可驚動了順天府便得不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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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會得不償失,京都各處缺馬的公侯人家有多少?想成國公、衛國公管過京營的的又能有幾個?你想想,這些人家都眼巴著朝這條路上置換些呢。”
如今的張國紀對黃衝不再動不動口稱畜生,也曉得找他預先商量一二,馬匹的事可不小。
“瘦死的駱駝比馬強,烏蠻驛那一處的市貿可不比比你在老衙口的小打小鬧。又先前聽你講營中正缺少通譯,賣了禮部這個好,還能不派人來?”
“不是四夷館嗎?怎麼又同烏蠻驛混在一起。義父,怎生禮部還有這等買賣?”
“無知。”
會同館相當於外事接待的定點館舍,衙署就設在兵部公署的西邊,大門也是朝西向而開。
燕臺驛和烏蠻驛是會同館的前身,集合了貿易功能,所以又稱作烏蠻市,與專司翻譯外邦鄰國的四夷館皆為會同館的下屬單位。錄屬與禮部,由太常寺少卿一人掌管。
“既有南北館,放在哪一處好?”
“我兒,管他那一處,儘快將那些馬匹脫手變現就是,該給的好處便給,該擔的責也自有人擔了去。旦所見你在關外逗弄韃子頭頭是道,怎地自家地頭反而不熟了耶。”
“時日不多,沿牆東去就在眼前,就聽義父的。”
有好貨不愁賣,至於是合法還是違法,自有人會按貨主的意願來做。不合法的可倒騰幾下轉眼間變作合法,合法的也可硬說成違法,視情況而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