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圖汗首先想到的不是四兒子和故土,這個滿面麻子的宗教狂徒,首先記掛的是生活在嫩科爾沁鐵騎下的紅教信徒。於是,他的漢人買辦柳伍,屁顛屁顛地帶著幾個人,拿著黃金來找黃衝。
“他們必須自己突圍,我們只能提供有限時間的庇護。”
黃衝懶得看被揍得鼻青臉腫的柳伍,說實話,這個人還算不錯,敢跑這麼遠,做這麼難的事。
“那麼價錢必須減半,況且您的手下還動手打了我。”
“啪。”
柳伍的皮帽再度飛起,並且徹底地爛了。
“不光不能減少,還需加倍。只要再過十日,正在抵抗的巴特爾隊伍將被徹底殲滅,然後臨時湊起的牧人隊伍也將被八千鐵騎蹂躪一番,剩下沒死的這些人將統統充入奧巴洪的奴隸隊伍中。接下來,你主子想極力挽救的喇嘛信徒,估計短時間內,應該會再死去一半。”
黃衝甩出的鞭子,恐嚇的話語出自塔塔兒的嘴,而她邊上夏侯青也一身披掛站著。
醫療隊的兩員干將客串了一把審訊官兼談判使者。
“我不信,你們這是在恐嚇。現在,我要求按原先的商議而定。”
被人打爛帽子是一種侮辱,儘管他是個商人,但一直以來也算是個有尊嚴的大商人,卻圖汗都看重三分的重要人物。
鞭子在甩動,黃衝的一雙眼睛在看著屋頂。
“據我們瞭解,你們的可汗是被人驅逐出來的,如果有本事派人來解救這些人,也不需要花費如此高昂的代價來求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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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塔兒一句一句翻譯著夏侯青的話,毫不客氣,充滿蔑視。
“方才我們大帥講的是護天營全體最終的決定,如果你還想做成這筆買賣的話。”
沒等慕斯臣.塔塔兒開口翻譯,能聽懂蒙語的柳伍及他身邊的衛士都傻了眼,原來對方早就知曉自己這麼多的底細。
唉,這筆買賣看樣子要虧大本!
“其實你們是佔了大便宜的。”
方才還動粗打人的黃衝,斯文有加地,將馬鞭放在了桌面。
一疊厚厚的契約文書擺在了鞭子的旁邊,酸秀才用略帶同情的目光看向伸手來取的柳伍。
護天營真實的配給是京營的同規格兵營的兩倍。如果不是頻密地出擊關外,還有全方位的不停演練,再隨便消減一些外圍的輔兵及增報一些人數。別的不說,百戶以上的人,個個能發達。
“恕小的直言,這種契約只有出自魔鬼的筆下。”
才看到一半,柳伍的手在發抖,嘴唇也在打戰,這種不要臉的買賣契約,他頭一次見。
文書中總共標明卻圖汗方需為此次行動,支付給護天營一百萬兩白銀,在出關前必須先支付十萬兩的定金。如果救援失敗,定金也不作歸還。
察哈爾殘部如果成功進入關內,則必須支付第二筆,數量為四十萬白銀的費用。
剩下的五十萬兩白銀,可分作五年慢慢支付,但需計複利,而且同第二批支付的條件一樣,只允許用馬匹按口外如今的價格折算,路途上的稅費及運輸人員等等也由卻圖部支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