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處理完近來不做正經事的猢猻,冬至把龍夕推搡到兩人前面。
“師叔,師傅。師兄怕醜咧,一直不讓講。”
“什麼混賬話。”
喝罵聲響起的同時,黃衝應和著也輕輕拍了下桌面,渺目則高高揚起御賜的銀絲拂塵,狠狠地敲在慶生二師兄的腦瓜皮上。
“快講。”不耐的冬至一指點,杵他後背。
花豬從來不會上樹,等見項杏娘收拾起碗筷,連盆端入了廚房,龍夕才期期艾艾地講出了事由始末。
杏娘、鳶兒剛剛被打發到南口莊子時張小勺不在,下面替他暫時管事的動了歪心思,將兩個嬌滴滴的宮女派在玻璃廠裡做苦工,並且想方設法套親近。
等知道沾不到腥,便開始藉故不給飯吃。兩人不明就裡,以為是管事管家張小勺交待的。
恰逢成一從鎮虜營帶人去取材料,順帶探望師傅。尋那位管事取鑰匙時,撞見了餓暈在他房裡的杏娘,把人救下後直接把管事揍了個鼻青臉腫。
醒過來的杏娘鬧著尋死,也是成一當面解釋清楚,說那賊尚未得手,這才作罷。
她作罷成一卻不作罷。自打那次之後,每次回南口都要特意去探望一回,講不來話,只會遠遠地看,傻傻地笑。
龍夕與他向來一起,自然所有經過也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所以冬至才讓他來講。
“成師兄腹有錦繡可惜生就一張老棉褲腰帶綁住的嘴,項杏娘幹練麻利,還口齒伶俐的。他們兩個不湊作一對,還真怪可惜的。”
冬至的評論很恰當,更讓人覺出內外透出的喜氣。
“這喜事還是辦得越快越好。乘著現在周圍人都得閒,師兄,抓緊置辦起來。”
末尾的一句話,將一直在跟前伺候的祝鳶兒聽得是鼻子酸酸的。
宣鎮監視王坤決定再參首輔周延儒,這一回不僅是參他縱容家裡人為害鄉里,還有妄自示意兵部剋扣護天營應支糧草等物,一頂誤國怠軍的大帽子直接扣上。
總兵官楊國柱也遭了殃,之前他言及黃衝私調兵馬,現在連皇帝都已經批註應叫巡牆演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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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萬多護天新卒,敢與建奴王牌的上三旗野外開戰,宣府鎮十幾萬戍卒被兩萬韃子先是嚇破了膽,後又被耍得團團轉,身為總兵官,他不該接受懲辦,哪誰又該接受懲辦?
加上東廠查處了吳茂林,這位差點成為總兵大人女婿的參將,確實是一位貪腐敗壞的傢伙。
案件很快審結,楊國柱先被降了一級,兵部允他回京作答辯。吳茂林家產被封,蔡家商隊暫時沒了東家。而馬伕蔡植騰,同一時間,則被暫時限制出營。
黃衝沒有逼迫他交待那晚的情況,反正孫家的事也還沒了,他算是蝨多不癢債多不愁。
然而,為呼應王坤對周延儒的彈劾,黃衝也上了一本,直指周延儒任人唯親,貪墨以及有意妨害軍務,指示兵部人,故意拖延剋扣護天營前期應得糧秣給養。將對皇帝違約孤寒的滿腔怨恨與牢騷,一股腦兒全發洩到這位內閣首輔身上。
所謂牆倒眾人推,面對眾多對周首輔的彈劾,朱由檢雖然已下了決心,但依舊玩起高深莫測。
傳說被愛新國驅趕到西海邊的虎墩兔憨有了訊息,他率領察哈爾及新附的鄂爾多斯部眾五萬騎,由清水、橫城分道入寇。寧夏沙井驛副將史開先,臨河堡參將張問政,以及岳家樓守備趙訪,統統被他的人馬擊潰。
最為倒黴的是寧夏總兵賀虎臣,急惶惶帶千餘騎兵強行駐紮在大沙井,結果凌晨時分遭圍,甫一出擊,直落得身死兵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