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幫文人騷客,一群無用書生,一夥死讀八股的蠢材。
天災人禍民生水火,骨子裡漚蛆的雜種們把人命當作兒戲,越治越亂,越亂越胡作非為。
讀了幾冊兵書,跨上雕鞍馬再繫上龍泉劍,自以為是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之能征慣戰之大將軍。
可笑,可悲,復可憐也!
莫同某講一張一弛乃是文武之道,那是酸儒剽竊道家的東西。談的本是養生之道。
將相和是個屁,自古不是東風壓西風,便是西風蓋東風。
…,…。
烏糟糟的一通連吐帶吼,西城帥府的書房裡已一片狼藉。
不放心的黃衝同呂元守等人還是先回了趟老營,特意到蘿蔔雷洞子口看過才稍微放落了心。
人還是老營的兵,蔡參將並沒有帶多少人過來,以前牆子關的屯軍歸在了王學麾下。而王晚亭聽聞大帥已到,已在趕來的路上。
“呃~,都講了莫讓他喝莫讓他喝。呃。”打酒嗝的呂元守捏住鼻子埋怨起衛隊長。
“一樣的,遲早還不是一醉方休!”夏日高勒打被誆來,鞍前馬後伺候多年,對人說的這名天才自有見解,“堵住了,自責沒把活幹好。折騰一陣子就會沒事。”
“見這麼睡成個死豬樣,哪裡有半分自責的模樣?再說他也不需自責。”
關係是足夠,但呂元守確實不懂這個人。尤其在酒桌上講出的那些話,以後若被外人聽聞,只恐怕又要遭人構害。嗐,年輕人再有才能也改不了口無遮掩的臭毛病。
“該勸他走的,是我的責任,我失職了。”
帶掩住門,留下兩個娃子把在檻邊,又佈置完守哨,夏日高勒才走向前面。
“哎哎,等一下,我這裡有事要問你。呃~。”
三分酒意,七分的見縫插針,呂元守快速地鞏固著自己同大帥及其周邊人的關係。這一趟,賺頭最大的,當屬是他。
“監軍大人,有事不能明天說嗎?”
“塞了滿肚子的酒菜,如這般睡了滯氣在腸胃裡,於身體不好。呃~。”
“來人,給監軍大人看茶。”
呂元守已經想明白,調自己標兵到蔡植騰手下作戰兵黃衝是故意的。其意非惡,乃是特意在兵丁們面前營造出一種公平的環境,或者朱驥老掛在嘴上的次序。
給他提示的是塔塔兒。可惜,到現在也不知下落,連同這傢伙的妾。
“這幾日兵部或內衙會召我回去述職,這邊大帥行程安排是如何計劃的?”
沒有著意討好的意思,若是自己被上司問及,總要有個交代才好。私交歸私交,公事上該如何應付,他比黃衝甚至朱驥要老練百倍。
搖搖頭,夏日高勒表示不知:“非戰時,都是王校尉在管這些。”
“死腦筋。呃~。”茶水止不了打嗝,“孃的,蔡參將這是拿我們護天營水塘裡的魚不當數,滿桌都是,害的我…呃~。”
“你也在廂房眯一宿吧,這地以後指不定還能不能回來。”
“只要他想要,聖上會聽從他的建議。”
“那麼多大臣還有兵部尚書,輪不著喲。”
“哎,他不一樣。實話說與你聽,咱們聖上早相中了他,說是必要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