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他們還不會講話嗎?”
黃衝越來越喜歡彪悍的兵,不喜做聲的娃子兵已成了他認定的軍中楷模。
“會喲,都會講幾句。就是…就是都不喜歡跟其他人講太多話。”
“兩三個字就能講,還都會講幾句呢。衛隊長,你這可屬於謊報軍情。”
“算了算了,也多虧了他們,回來的路才能如此順利。”
大度地允許了這份喧鬧,在呂元守方才勸說的同一時間裡,黃衝立刻意識到自己擔心的事情急不來。目前他首先需要一份好的奏事本本,精雕細琢的用辭和誇誇其談的經歷描述。
“是不是你們倆一開始就知道,此行就這麼個收場?”
歪起腦殼,他的眼睛豎起來,責怪中帶著笑罵的意味問在座的兩人。
“嘿嘿嘿。”
“嘿嘿。”
倆傢伙像狗一樣,把頭埋在盛飯的大海碗裡。
世人都不是傻子,不光王承恩贊同侄子的想法,並同懿安娘娘跟前示好,表示護天營的存在於國於各家都有好處。成國公朱純臣也反應過來,鎮虜營那塊確實森嚴,也許黃沖天生是塊帶兵的料,既然目前皇帝並不太在意勳貴們的參與,為何要自毀根基?張娘娘意圖雖好,可粗鄙的軍漢們從來只會鬧餉鬧兵變,稍有差池,豈不壞事哉!
國公夫人帶著這項意圖,立即入了慈慶宮中。
“跪見娘娘千歲。願娘娘青春常駐,金安萬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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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了,這都哪兒學來的話?”沒好氣的張寶珠走下來,扯了她一把,“虧是一年不斷往來的,若是別人傳出去,還以為我這裡放了個牙婆進來。”
“哎呀,牙婆也分好賴,哄得娘娘開心,我這做個牙婆也是無妨。”
“又是哪兒的風颳起?還是你家的小子又闖禍了?”
“都沒呢,風聞娘娘進來脾味不好,特意打外頭來專門給娘娘您逗樂子的。”
若不是她,死會被立馬叉出去,搞不好還捱上頓板子。偏偏也就成國公夫人與她雖相差十齡,卻最談的攏,是她家長裡短的最佳聊友。
“好呀。哀家真被你逗得高興了,便留你在我這處住,捨不得放出宮去。”
“臣妾慣說不來漂亮話,留在此正合了心願,可就當真了呢。”
牙婆說開就做,自個兒拱頭入了簾子裡面,圍著她左看右看還嘴裡嘖嘖連嘆。殿裡的人也就三兩個,除了從不離身的倆丫鬟,還有個咧腮傻笑的俏宮娥。
張寶珠任她作妖,正襟危坐著,看她耍寶。
“嘖嘖嘖,富貴病啦。娘娘您的病可不一般吶。”
不答,忍住臉上不現笑。但綽號陸婆子的宮女已受不了,腮幫子咧到了後腦勺。
“常人吧,病一起泱泱的,娘娘您怎生病得比往時愈發地端正了呢?稀奇,真是稀奇!”沒算完,成國公夫人繞到後頭,嘴裡還嘟囔,“不細看都不敢認了。還以為是哪一家來討喜的府上千金喲,禁不住須改做一回紅娘才遂了心願。”
這等玩笑更是旁人開不得,放一般人身上,夠掉腦袋的。可幾個都被她逗得彎腰咳嗽。
後宮絕大部分時間是寂寞的,冷清得能出鬼。可宦官、宮女還開不得玩笑,稍不留神便要吃鞭子挨棍子,她成國公夫人不在此例,仗著與寶珠相熟,口沒遮掩地胡謅也是不怕。
笑鬧夠了,抿唇撫胸的張寶珠開口說道:“你家小子終是你親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