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你四大營的事。”慶生依然直挑,“怎麼打算。”
“大帥交在我手,戰時依然是我指揮,訓練依然是我佈置。除非大帥回來,交到任何一個人手上前,渺目道爺不點頭,我絕不交。”
“包含原先朱驥手上的壹營人馬?”
“所有的,我帶回來所有的人。當然包括。”
“條件是帥府照舊墊付餉銀?”
放下包袱的慶生很銳利,有股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衝勁。
“無條件,直到我死。”
不是鄭重其事,詛咒發誓那種,而是平淡得向別人問吃過沒一樣的語氣。講出來的時候蔡植騰和方才一樣的嬉皮笑臉,一樣的滿堆著討好。
“你可真會說話。”慶生得到了滿意的答案。但刺頭話一說開,想停也停不下來。
“我是你家的馬伕,老爺生死未卜,上面又出了狀況,不能在這個時候再給你們那啥。”
“那啥?這件事等王指揮使與師伯會答覆你的。還有一樁。”
已過熊兒峪,離老營只有半里多路。正事將完,慶生打馬跑在了前面,留兩人在後面慢慢趟。
“若無師傅指婚,你不會想娶我對不對?”
“嗯,好端端的…。”
臉紅不止一人,黑臉膛的蔡植騰在馬背上已顯出不自在,冬至終於證明了自己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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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不用娶,等師傅返來,我便講我不願嫁。駕。”
“喂喂喂,等一下。”
蔡植騰有項沒什麼用的絕活,馬鞭子一甩,卷著要賓士而去的冬至坐騎尾巴。
“話講清楚,別一半一半的。”
“還有什麼好說的。”
冬至的鞭子直抽過來,啪地一聲,在不肯鬆手的蔡植騰臉上留下一條鞭痕。
“老子喜歡,就是仗著身份你抽得老子生疼,老子也還是喜歡。”
土匪始終是土匪,一口一個老子,半句小姐也不肯叫。在被鞭子教訓了之後,他嗓門愈發地粗獷朝她吼。
“老爺將你許配下給老子,老子以後就是你男人,莫得更改,這輩子。”
冬至手一抖,馬鞭落地。
愛新覺羅.德格類失算了,從各處彙集有關刺客的訊息讓他產生了誤判。
追殺仍然在繼續,從長勝堡擒獲的人口中得知,這一夥人應該亡命北上,繞入遼河套北端,借道科爾沁人的地盤,避開重兵囤聚的廣寧和義州,沿邊牆按幾字形路逃亡。
有關刺客的資料和對方首領的名字,他現在都知道了。
他這麼一反常態積極的出頭追擊刺客,有兩個原因。一個是因大姐鳯闊喜叫人帶了些話給他,另一個則是因侄子講給他的秘密。
同胞哥哥莽古爾泰就是死於護天營手上,首領黃衝此次敢又來刺殺八哥,就因無人向上說起老虎溝真實的情況。或者八哥知道了也當不知道!
皇臺吉到底知道不知道無關緊要,緊要的是,鳯闊喜委託他奪回金刀,手刃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