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汗王,奴才聽聞過一些他的事。”
大半夜的,猛然間問起一個不是很重要的人物。聯絡方才外面的軍兵調動以及封城的號令,寧完我猜測在祭祀期間發生過很重要的事,而且同這個人有關。
最能解釋這一切的就是方才連響的數聲爆炸。
“此人乃是名不見經傳的小道,短短數年靠吹牛拍馬的本事投靠在太康伯的家裡,由於張國紀認他做義子從而得到了懿安皇后的賞識,推薦在大明國皇帝座前任一小官。”
“小官?拍馬屁得來的小官能率數千官兵出關?與乃蠻部鏖戰數月?”
“汗王莫急。”寧完我舔了下嘴巴,像極了一條狗,“舊年初月他奉命招募許多山東的災民,安營於薊府鎮虜營。邊地各鎮的官員為討好他,為了奏請了許多沒有核實的功勞。南京城裡有些說書人杜撰他曾在太子城大獲全勝,也是因懿安皇后的關係,編了個話本往他臉上貼金。”
南朝每啟用的主要官員和武將,文館內皆有人專門收集背景訊息,但這個人有些例外。
“據順天府細作回傳的訊息。此人好大喜功,善於匠作,仗著奇淫技巧常常製出一些新奇的東西送往宮廷之內,從而獲取大明國皇帝的歡心。”
“最近數月,他訓練的護天營應該駐守在宣府鎮的獨石口一帶。”
“不對。本汗最新收到的訊息,他的護天營在老哈河邊。”
霍地站起來,那條長長的錦帶顯出了原形,竟然是破碎的衣襬,寧完我吃了一驚。
“而他。”來回著急地踱了兩步,皇臺吉不再心中的焦慮,“很有可能就在瀋陽城內。”
“汗王所言極有可能。風聞護天營早前在沿牆的關外察哈爾多處馬市上套購了許多馬匹,邊城諸地當中,只有他的營中有戰馬數萬。”
若說周延儒行止奔放,寧完我也夠言辭灑脫。雖是奴才,也一樣能氣場昂揚。
“在舊年汗王西征插漢部的時候,護天營一直沿著邊牆在運動,對關外的地形地貌有一定的瞭解。加上還收了許多察哈爾的叛徒,如果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偷偷潛入都城欲行忤逆神靈的不道行徑,是有可能的。”
“你講的不錯,目前有人告密,在堂子行刺本汗的正是這個人。”
“喔呀,天佑大汗也!得見汗王安好無缺,將士們當已擒住此賊?”
猜測成了現實,寧完我心裡暗呼僥倖。
“人擒住未擒住尚未可知,但本汗的近衛傷了三四十名。”踱回來,皇臺吉一掌拍在桌面上,怒氣所發,殿內怦然作響。
“對對對,或言此人善制火器。城中多處爆裂,原是他在作祟。”
見過跪趴在地上的瀟灑嗎?皇臺吉著他起身,這位天生的奴才卻一直趴著。說人家拍馬屁,他才是徹頭徹尾的馬屁精,常常當著其他人的面厚臉皮稱主子為汗父,寫本言事更是一口一個,激進獻媚之能。
“待擒獲此賊,當要凌遲處死以儆效尤!”
“不可,此人手下所用武器皆為一種投擲即炸的手雷。從太子城老虎溝的正藍旗,到插漢河套地的乃蠻部,再到方才一連串的爆炸,有關這個人的傳言都是真的,並不是個只會拍宮廷裡貴人馬匹的鑽營之輩。”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狗趴在地,省去再跪的麻煩,寧完我叩頭不止。
“也不是本汗專為駁你的話。雖然目前一切還未得到證實,但可以肯定的,此人絕非這麼簡單。否則,大貝勒到現在都未能傳回獲勝的訊息。”
代善的此趟出擊,原因比較複雜,一些漢官並未受到訊息。文館裡人,卻都曉得。
“汗王所言極是,不管潛入城來行刺汗王的是不是他,奴才回去後一定重新對此人詳加調查,將他的祖宗十八代都弄得清楚明白,以備汗王隨時垂詢。”
這便是本事,做奴才的本事。
方才還有些惶恐有些不安的皇臺吉,在聽完他的這番話後,激怒的情緒,多少緩解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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