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嗯。”
“嗯。”
“多舍些銀兩,在回來的人中找些厲害的,往他們來路上去接應下,可使得?”
待抖完機靈勁後,意猶未盡的慶生羞答答地,給出了個半拉子兼自己都沒把握的餿主意。
猢猻終於長大了,懂得思量正事,也懂得替大人們分憂了。門外的杏娘長舒了口氣,看來比鳶兒要讓自己省心,之前有些錯怪了他。
“胡言亂語。”
冷冷地四個字從朱由檢的嘴裡吐出,還有包裹話音的白霧。
“臣下所言局局屬實。”
地毯上的手可以感受到地板上的冰涼,朱驥沒有抬頭,跪在御案三尺不到的地方,卻無法看見皇帝的眼目,甚至連一絲龍靴的影子都不能。
“好了,且退下。”
朱由檢保持著自己的無上威嚴,壓制住內心極度的失望。
當初這人由兩殿大學士和中官署衙聯名推舉為新營提督的時候,自己反覆思慮了許久。最終因皇嫂的干預和徐光啟的阻礙,只好委任為協理一職。
曾以為,護天營能屢建奇功,這個人的作用也該是不可或缺。但顯然是估計錯了。
區區一樁駐地調防的小事,竟然要直呈御前,竟然敢抨擊兵部。什麼改駐古北口並調撥一處,不就是想呆在一個油水豐厚些的地方。大明的關隘成了街市上割肉人的挑揀,嫌肥愛瘦的,哪裡還配稱新起邊將的稱謂。
北柵子是小,可那是獨石口唯一的要衝,宣鎮重要的門戶。
如今看來黃衝的奏本就是他自己的意思,並非請人杜撰。此人心思靈巧又能忠於皇室,是武將中少數有點本事的。
如今的情形是,文臣刁鑽妄口武將懼死畏戰。可堪用的人不多,黃衝能算一個,如果不死倒不妨加以重用。
兵者,國之重器也!
眼下河南河北流寇遍野,正需一大批能征善戰的武臣,唯願天公作美矣。
像曹文詔、黃衝,又如左良玉、盧象升等人,這幾個都算目前勉強堪用的。尤其是盧象升,與左良玉等人配合及時,將多股亂賊屏擋在京畿外圍,為後續的圍剿起到了關鍵作用。
調護天營長駐宣府是通盤考慮後的結果,若有危情由山西邊境出兵平寇,比之密雲要快捷許多。
賊寇先被保定、河南及山西諸路人馬團團圍困住,不意天氣大寒河面結冰,竟然越河南渡。澠池、盧氏、伊陽三縣連陷,河南巡撫元默已派重兵堵截,賊走汝州至淅川、內鄉、光化、南陽等地。目前收得最新訊息,群寇再次分散,老回回等五路遁入了湖廣。
實際情況比上呈到他這裡的要糟糕百倍。
三萬多明軍在山西、河南交界處圍困住合兵的亂賊,原是個一舉根絕的大好機會。賊首中張妙手和賀雙全前來詐降,京營出身後升任總兵官的王樸和監軍楊進朝為了奪取功勞,著即上報並擅自停止了進剿。
乘此間隙,大賊首高迎祥率眾三路渡河,於野豬鼻馬蹄窩登岸,澠池失,守備袁大全殉職。
這是一個不可饒恕的錯誤。
從此,十餘萬的賊子頻繁活躍於豫、楚、川、陝各省及江淮、江南各處地方,糜爛不堪的大明帝國開始出現大面積的崩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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