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名下有那麼多的家產,我想…。”
“想個屁。沒你的份,自己掙。”
想談條件,門都沒有。黑心的黃衝甩鞭子走人,而且腳步飛快,護衛們也全臉上掛起了笑。
追出來的蔡植騰雙掌安嘴,繼續央求。
“不是,老爺。我想要個廚子。”
“一個都莫有。”
已經走出老遠的人早翻上了馬背,鞭子朝這邊虛抽了一下。一聲清脆風的呼嘯,顯示著大無畏的吝嗇,也透著厚顏無恥的堅定。
很多人都在學他,學如何從一個傻缺小道混到如今的高位,包括渣子堆裡泡出芽的蔡馬伕。
“打打談談,談談打打,能行嗎?”
此時的假太監呂元守沒了怨婦般的埋汰,端著口精緻之極的茶盞,還滿臉堆著笑。
“行不行都不關你事,你隨在某身邊帶好那三十五個,別忘了老子出關來幹啥的。”
“噯噯,不問。屬下保證做好本分就行。”
“你又不算老子屬下,不想去現在說還來得及。”
接過茶盞的姿勢很霸氣,像大婦欺負小妾般的架勢,得意之色毫不掩蓋還特意帶出幾分盛氣凌人的模樣。喝下第一口前,黃衝還如常地翹起了二郎腿。
“我只是擔心,怎麼不算…,同在一個鍋裡撈食,這一仗打下還能有彼此?大帥。”
“憑什麼?你說。”
傲慢無禮,油鹽不進,吃人家的茶還打人家的臉。
但假太監就是樂意受著,即使曹公公眼下的腿毛都比眼前這位腰要粗。但若是一戰不死,翻身便成王。只因腿毛怎麼著也沒懿安娘娘的裙帶結實,自己又不是真的太監。
所以,他也想入到護天營這個利益團隊,挖空心思地想。
“我…。”
“我什麼我,就憑你帶過老子條燒焦的馬腿?再說,老子也沒吃。”
“嗯哼,”呂元守嚥下了口水,儘量將自己擺得臉色端正,副手孫和鼎正站在一邊翻眼朝天聽著呢,“本將,嗯,本人自任護天營監軍以來可曾為難過大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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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未曾。”卡下了後半句,若是敢為難,汝安能仍立於此?大約是茶確實不錯,黃衝搖頭晃腦地賣了對方各面子。
“戰陣上,本人可曾畏縮不前,或者掣肘於大帥?”
“行了,別盡說屁話。外頭還剩四千多沒來及變鬼的,難道就都是兄弟了?”
“著,話是你這說的,外頭的可全是你手下。”噎急眼的呂元守依然抓住了對方的話柄,“我也沒想過你把當兄弟。所以,本將方才沒說錯。只是屬下,暫時的。”
“你的口才不錯嘛,或者可以考慮同孫大人換個位置。”
“不換。”
堅決不能換,老皮和唐康恰巧都傷著了,只要溜上一趟,殺不殺得了皇臺吉暫不管,這條賊船穩妥妥地能攀上去,這個比啥都重要。
“如果我們的短銃能連發,還有充足的彈藥,是不是能把瀋陽抄了?”
聽聞到驀然消除了情緒的語氣,讓黃衝抬起了低在茶盞上的臉。然後一張美麗的笑臉出現在只有頂棚的帳沿下。
“老爺,該午飯了。”
豔婢是王晚亭吃酒的時候說出的詞,專講祝鳶兒,也強調黃衝的氣運和女人緣。端正顏色併成功轉移話題的呂元守著意不去看,仰頭他向的僅是個假太監,又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