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油皮,呂元守比朱驥三個過之而無不及。由於入營晚,雖是邊將,擔的卻是惹眾人嫌的監軍位置,所以一直保持低調。加上他眼裡的黃衝鳥人是個惹不起的主,所以見誰都堆著笑臉。
“過獎過獎,此席位乃按歐羅巴人的座次而設,朱帥講的沒錯。請。”
猶豫在上,呂元守還是不敢坐,尤其剛才朱驥說那位置和皇臺吉的位置一樣,很發憷!
正眼不瞧他的朱驥走到左手第一位,孫元化父子直接坐右手排在三、四的位置上也不再勸,眯眯笑的老皮挨著朱驥,唐康則挨著他,兩人也先後坐下。
“道爺,道爺的位置。”細心的朱驥擂桌子,“誰排的座?椅子呢?”
只要黃衝不在,他朱老大一貫說話算數,親兵搬了張太師椅進來。
“真…真的是這個位?”裝作拍肩上的灰塵,呂元守低聲問孫和鼎。他動搖了,終於認清楚不存在啥圈套,再說黃衝要攆自己也不需設啥套,一陣亂棍打出,旁的人自會幫他給自己胡亂安上個扯不清的藉口。
見著孫大子點頭,老呂也坐了。
“大帥到。”屁股才沾上椅子面,周圍人嘩啦挺身立起,驚動像只兔子的老呂也忙從座上彈將起來。才發現對面北向已經是兩把椅子,蔡植騰立在其中一把的後頭。
“都坐下。”張成的嗓音才落,門口已傳來低沉的一句。
渺目道爺果然隨在這一夥人中間,而且精準無比地找到了自己斜放在主位側前的座位。夏日高勒瞟了眼蔡植騰,才抬腿坐於左手末位。王晚亭對著王家麟略略一拱手,坐入右手第一,王家麟居他下首。
有些忐忑的呂元守自盯著黃衝坐下,心裡還是鬧不明白,這鬼座次究竟是怎麼排的。
“開始。”
“書吏就位。”隨著王晚亭的一聲令下,稀里嘩啦又進來四個,捧著書箋拿著筆墨。
“佈崗警戒。”
“布~崗,警~戒。”
門外頭,張成隨著吩咐高聲唱喏,聲音有些尖銳,有著幾分閹人的意境。
通透而不甚隔音的四周傳來腳步聲,娃子們嘰裡咕嚕的蒙語不時響起,然後引發出更多慌亂而急促的腳步聲。
滿桌帶站主位後的蔡植騰共計十二人,齊齊繃起臉。
“生死存亡,在此一舉。”
沒有客套話,呂元守知道黃衝首句講的沒錯,奔襲瀋陽,豈是鬧做玩的。僅僅在半個時辰前,接到這個會議通知時,他嚴重懷疑自己的耳朵。到現在,狀態還有幾分恍惚。
“別想指望其他人,全靠我們自己。哪怕三天三夜,這回必須要拿出個可行的定議。”
心情依舊是鬱悶,射出的箭永遠不會倒回來是蒙古人的諺語,也是現如今護天營處境的真實寫照。不想說啥騎虎難下,鬱悶並不能驅趕掉豪情,黃衝認定所有人同他一樣,熱血猶在。
“大帥,我依然建議兵出牆子嶺。”
誰也沒料到,率先發言的竟然是當過逃兵的王晚亭。
“同議,可將現有精銳全部攜帶出去。”第二個開口的是王家麟,他認同這條意見,並知道大帥實際上早就同意。
“之前上報給到兵部的怎麼辦?”措手不及的朱驥問。
“更改便是。”孫元化說,他以為此舉快捷而堅決,符合對付韃子的策略。
“此條形成定議。”毫不拖泥帶水地,黃衝開口定下一條。
喜歡大明之東山再起請大家收藏:()大明之東山再起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