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滴流圓的玻璃珠子落在鳶兒掌心,一雙狡獪的大眼在盯她的臉。
“你怎麼來了?”
鳶兒鬱悶地問,不是隨在道爺身畔挺忙的嗎,怎麼又能跑到這兒來。
“哎,漂亮不漂亮?”
“再漂亮也當不得飯吃。”杏娘一把奪了她手上的托盤,氣哼哼地入了廚房。
不是針對鳶兒,也不是反對猢猻慶生過來討好她,是這個院子,回到這座院她就渾身想打戰,張惠大管家叫人綁自己和鳶兒的情形,歷歷猶在昨日。
“把那些枝椏都撅乾淨了,否則甭想吃飯。”
“知道了,杏姐。”娘變成姐,反倒成了尊稱?噘嘴的丫鬟在腹誹。
兩小廝在挑水劈柴,四個丫鬟被打發清掃各處及整理樹木。自從定下與成一的婚事,杏孃的地位一路的水漲船高。道爺親口說了,將來帥府內院管事,由她來作。
“張三,張三。”
“哎,來啦,杏姐。”沒人叫張三,應答的小廝叫章易尚。被祝鳶兒叫錯了爭辯了兩句,結果被杏娘立下規定,就叫張三兒,不服就滾出院去。
張府中的這座院,神著呢。多少下人、管事都想鑽進來,可惜,除了先前派出的六個,旁的人已沒可能如意。
老爺已帶張惠去西城沿看玉河邊新府宅了,據說是皇帝賞賜給這座院主人的。
“去搬把梯子來,將東廂房三間房的明瓦都換了。”
“好的杏姐。”章易尚放下斧頭,得意地晃著身大號的馬甲,跑去雜間尋傢什。
馬甲是杏娘從鎮虜營帶來的,只有一件,本是漿洗時別人不要的,被她收了賞給了做事勤快的小廝章易尚,惹得張府下人們很是羨慕。
“咣噹。”
“啊~。”
天空中玻璃珠兒划著優美的曲線飛向牆外,慶生惡狗搶食般跑出了院門。
“怎生又在作死。”惡狠狠地,杏娘朝鳶兒咒。
“是他在作,又不是我。”鳶兒委屈地辯解著,陰著臉。一手扯著襟角一隻手拿著盤,縮肩僂揹走回房去,同時宣示著自己無比的失意。
“猢猻癩蛤蟆想吃天…,喲。”
“皮癢了,是不是?”
拾掇樹的丫鬟才剛低語半句,胳膊上被一路過來的杏娘狠掐了下。
“你,就你嘴多。把那邊的水漬都擦乾淨了去。”
丫鬟不敢辯,找抹布去處理挑水傢伙不小心從捅裡灑在階上的一汪水。
“杏姐,缸滿了。”細皮嫩肉的小廝本該侍候在書房,可老爺書房裡全是軍事機密,淪落成打雜的苦力還日日被杏娘吆喝,算是倒八輩子黴了。
“看你做的好事,挑一趟水東倒西歪,滿院子哪裡還有下腳的地,死去那邊幫張三。”
威風凜凜的管家婆,繼續向滿院的人不停發號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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