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建議。兩個連忙捋起絲帳邊,掛在兩側金鉤上。地上的火籠子,也移至在了床沿邊。
“好些了麼,娘娘。”
半晌,屋內的燈已復全部燃起,酸丫兒小心翼翼地開口詢問。
滿室內的光亮,驅趕走了夢魔帶來的驚悚,急促的喘息也慢慢平復。
“終是年歲大了,嫩地心神不寧起來。”
嘆年月,憂秋景。此是宮裡女人常做的兩件,她張寶珠從來也未當下人面講出這些。
“娘娘正值茂齡,莫不是想多了。”
“婢子覺得還是膳食亂了,自鳶兒出去,那邊送來的東西總也沒人好好看著。”
也許習武長力氣的人,不分男女,對吃這塊尤其在意。但不管怎麼講,兩個丫頭隨了主子多年,曉得寶珠此際的需要,根本不用去擔憂遭受訓斥,繼續在她耳畔鼓譟。
人的心境往往如此,當專注擔憂於某事,被人岔開,憂慮便也少了許多。
“娘娘,何不請人來做場法事。”
話是兩個宮女中,其中一個舉止穩重的講出口的。此女年紀不大,內外透著鄉下的土腥兒味,憨憨厚厚的,讓人瞅著都覺放心。
聽她一說,酸丫兒立即想起了一個人,靈濟宮的何仙姑。
“何真人曾勸說過哀家,於此宮內做場羅天大醮。那時候,哀家還一時未能拿定主意。”
“主子,天亮小婢便將人喚入來,好麼?”
“宮內起齋醮科儀是樁大事,須得驚動許多人,還是婢子直接去問?”
酸丫兒比較曉得近來的情形,覺得若將法事安排在外頭,也許會更好些。後宮是皇帝的後宮,皇帝的態度決定著一切,這種情形誰也改變不了。
然而,她家主子卻無端地笑了。
“就在此處做,明日便將人先喚進來問清楚。”
手扶額頭的張寶珠,很冷靜,也很堅決地說。
本要去軍營的張成一直滯留在南口。是張國紀的意思,也是張惠出的主意。
南口的莊子內是有幾個雜兵,本來是給孫元化充當門面的,如今成了玻璃廠的崗值。因為,王家麟認為此處很重要,渺目道長本人則更加重要。
蘿蔔雷這種東西平平無奇,但真正見識過的人,沒有不重視的。
比如王承恩,他對這玩意就一點兒也不在意,覺得沒必要小題大做。東廠的番子們卻異常著重,甚至以私造軍械的罪名,想往太康伯家去訛上些錢。
光想是沒有用的,王家麟搶先一步,將此處與大水谷一併報備在了兵部。
張國紀也不是憨貨,冬天正是賣玻璃的當季。雖然產出不多,他老倌兒先將自家的貨色,給一應各處關聯的府上送了些去。
白給的稀罕東西進了衛國公等諸府,溢美之詞當然也就慢慢傳將開來。
意料之外,賊精賊精的何仙姑買走了第一批貨。講是要改造靈濟宮中的藏經樓二層,那一處正是她接待貴客的所在。
錢嘛,她有的是,況且還入了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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