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四個聲音洪亮而整齊地回答他。
“最後一件,護天營依舊由驍騎尉坐帳,處理各方相關事務,列位須每日前來應卯。”
“喏。”
一如既往地,他還是將營內繁瑣的事務交在朱驥手上,好準備專心一意地佈置好,這場雄心勃勃的突襲戰。
“大帥,小卒有項提議。”
年輕的孫和鼎終是血未冷,在一片以往軍中相較另類的氛圍中,忍不住開了口。
“講。”
“山西人王徽,舊時曾任我父帳下幕僚,擅長西學機械,可徵調入營。”
“是嗎?孫大人。”
很小的一樁事,朱驥便可做主。但黃衝不願打擊孫和鼎的積極性,特意望向一直如老僧入定般的孫元化,特意掃向他父子倆胸前垂掛的,明晃晃的銀鑄十字。
可惜,孫元化連謙辭都懶得講,只是點了下頭。
“那便著即安排,調他往鎮虜營,協助王校尉打造軍械。”
成一和龍夕根本就不是管事的料,朱驥上次從大水谷返回,報告了他調整王家麟統籌老營的安排,黃衝甚是贊同的。
“他因罪在沙河充役,最近即將調往永安城。須有勞昭信校尉行文,那邊方會放人。”
“無妨,大帥一言既出,便是需兵部下發題文,也無人敢阻。”
昌平州是侯恂治下,護天營與其也曾打過數回交道。討要區區一戴罪老卒,自不在話下。最關鍵的,宣大戰役,明廷大大失了顏面,唯一能擋臉遮羞的,只有護天營獨石口擒昂坤一戰。朝官們不會在這等小事上,為難黃衝。
“多謝。”
一直未出聲的孫元化,掙扎挺身,斜靠椅背朝黃衝抱腕稱謝。
曹化淳找到駱養性,著令錦衣衛派人去黃衝營中緝拿孫元化,押解回京。
怎麼處理還沒有最終決定,人犯卻一定要先看押在獄中,這是起碼的。但鎮撫司那邊卻在一直推脫,一來他們收了錢。二來,大家都曉得護天營風頭正勁,黃衝又受聖上看重。只想拖延到北線戰事徹底平息,雙方再預先交涉一番。死不肯硬生生撕下臉,得罪了這位新貴。
大明官場怪事多,誰也不願背黑鍋。人是上面叫放的,再去抓捕,總得寬限些時日。
餘應桂、路振飛等人自然不肯罷手,幾個連番上疏,要求聖上嚴懲登萊兵變的罪魁禍首。但卻都遭到了內閣人等的反對。
內閣中徐光啟毫不避嫌,據理力爭,自不必說。周延儒坐蠟,溫體仁模稜兩可,關鍵時刻何如寵和吳宗達兩人,於聖駕前力主大局維穩,主張將此事可先擱置。
皇帝也是這個意思,加上按察司的官員不願過於冒進,那些主張處死孫元化的聲音便漸漸小了。
到後來,果如徐光啟所料。
錦衣衛緹騎從獨石口無功而返,不敢現場拿人。上報東廠提督曹化淳,請示該如何處置此事。
此事,也不能單單一味責怪護天營提督黃衝。即便是態度上有些蠻橫不講理,實在是當時人家帶著聖喻提的人。再要羈押孫元化,沒有聖上的手諭,人家不認也莫有辦法。
王承恩是最曉得這件事的始末,曹化淳得到他那處的訊息後,做下一個決定。
他打算帶人前往獨石口一趟。不光是替聖上解決掉這樁煩心事,更想親自會一會這名懿安娘娘座下,號稱第一狗腿子的著名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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