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沒有人願意聽,尤其是貴為天選之子的皇帝。
拿出內孥叫人去陝西賑災絕對不是樁聰明人該做的事,起碼衛國公和英國公也是這麼看的。背後的原因其實也很簡單,讀書多的人燒了腦殼子。
“稟娘娘,太康伯府上一切都按娘娘之前的吩咐在做。”
“萬萬不可鋪張。現今的皇帝陛下可不比當初。”
少有的,張寶珠當自己下面人,帶出一句不明何意但又意味深長的話來。
“婢子明白。”
項杏娘要是真能明白才真見了鬼了,她連她家主子為何遲遲不願遷往慈慶宮都想不明白。何仙姑的道場早撤,好看的噴泉也塞回了庫房。
“你和鳶兒再走一遭,吩咐太康伯切不可有絲毫的閃失。”
“是。”
“再跟內府管事的講句,靈濟宮這邊特許的腰牌該收了。”
“謹遵娘娘懿旨。”
得寸進尺,該!杏娘覺得張娘娘不光聖明,此舉更可謂是明察秋毫。何仙姑也該為自己貪得無厭的卑劣行為受到一些教訓。
但明察秋毫的張寶珠在憂鬱,甚至可是說在懷疑。
有時候禁不得要懷疑,當初的選擇到底是對是錯?
已經整整執政四年的皇帝,步子卻邁得越來越有些歪斜。除了表面上增加了些幹練與成熟,丟了純真卻依然懵懂。
至少,從近來的瑣碎訊息看。心性雖然逐漸成熟,行事卻懵懂依舊。
究竟是對是錯如今再想這些有用嗎?
“酸丫兒。”
“娘娘,聽著啦。聽娘娘吩咐。”
不知道正寫些什麼的酸丫兒,連聲答應著卻並未停筆。
“就說哀家要在太康伯府上小住幾日。”
“是。容奴婢寫完再一併拿與娘娘細看。”
“暴丫兒。”
“婢子聽著呢,娘娘。”
“出宮的時候記得帶哀家近看的書籍。”
“除了那冊《資治通鑑》《後梁紀》兩卷,還需要帶上些別的書嗎?娘娘。”
“《隋紀》的第四卷也一併。”
“好嘞,娘娘。婢子這就預先準備著。”
時光如刀,眨眼就要入秋。籌劃了一年多的出宮事宜也準備的七七八八。
既然是早先預定的安排,張寶珠決定出宮消散幾日。也許身離宮內遠些,一些事才夠想得透徹些。
這些年裡,嘔心嘔血地教周皇后治理後宮,如今雖講不上十全十美,可偌大後宮也夠得上安詳和睦。自己算是對得起死了的和沒死的啦。
放飛吧,放飛自己。朝堂之事本不該自己理會,後宮一切也可慢慢離手。該是看看父母及兄弟姊妹的時候,他們也都在想著自己。
“雁來空枕風月,桂散不知秋曉。鱗波柳翠曾也照,西城金黃猶未了。”
各宮內都懸掛有‘警示牌’。手捧起草的奏書,酸丫兒就立在那個牌牌下頭,她在驚訝,也在思索。
不知是何人放歌,也不曉何人所做。
一向靜悄悄的慈寧宮內有人在輕聲吟哦,婉約淺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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