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著進來的是三個軍漢,甲葉子抖得嘩嘩響。身材矮小的師爺葉子晴被人揪在半空。
“呀呀呀,放落我先。上差。”
“沒皮沒臊的玩意,竟敢戲弄百戶大人。也不用等御史大人發話,朱老大在這呢,看不今天拆了你這破爛衙口。”
簡直是囂張跋扈,太過目無法紀。剛停下腳步的王晚亭,決定還是出去看看。
“嗯~哼。”
“知縣大人。”
百戶最多與他平級,武官見著同品序的文官要先施禮,這是禮法。被人舉在空中轉圈的師爺終於雙腳落地,懷裡還被塞了根擊鼓的棒槌。
“怎麼地?朱驥朱大人。”象徵性地拱了拱手,王晚亭不鹹不淡地問過一句。然後撩起官服前擺,端端正正地坐在主位上。他可是一口正宗的官話。
“大人,他…。”
“成何體統。”“啪。”
驚堂木一拍,顛上前的葉子晴收口。
雖然是捐官,可他王晚亭是熟讀過《官訣》的。雖然只為官作過兩任,可該擺威風的時候也是一分不差。至少比抖身上盔甲要更有用,至少本來杵著水火棍發笑的本地衙差,也都立馬齊齊正經挺起腰桿子來。
敲山震虎!震得兩個算見過世面的隨從軍漢面上訕訕地,手腳有些無措。一臉沉靜的朱驥笑了笑,一屁股坐到師爺的位子上。
“王大人,御史大人董公家眷到地方省親,父母官當不當問?”
“自然當問。”
“哪好,師爺你自個兒說。”
師爺葉子晴正站在自己位子邊上,被朱驥一指頭點在面門上,著實嚇了一跳。以為這位軍頭又要揪打自己,連退了三步。
衙役們都曉得,御史家董老夫人的馬車棚子壞了,仨軍漢乃是過來尋茬勒索的。
“…,牛皮確實沒人會硝制,只怪小人話沒講個清楚。耕牛屠宰還要地方報備,上差莫不當回事,若是事後追究起來,小人實在是難擔干係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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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你狗眼看清楚,是耕牛皮嗎?。”
剛才動手的軍漢又舉起了手掌,大有打算再削他一頓的架勢。
“光得見一張溼皮,連個牛頭牛角都沒有,小人怎麼知道…。”葉子晴當然也要為自己爭辯幾句,但是被王知縣用眼神制止了。
“也就這事嗎?朱大人。”
“是啊,還望王大人能行方便。”
“好說好說,此事本縣定會鼎力相助。”
王晚亭一臉輕鬆地嘴裡答應著,這種屁事還要他大老爺坐堂來問,簡直是笑話。
“老爺明鑑,確實街上沒有懂得硝制皮張的工匠。便是小的將鞋跑斷也難…。”
“住嘴。跑斷鞋怎麼啦,是你的鞋重要還是董大人家的車棚重要?”王知縣不耐煩地喝罵道。
“啪。”驚堂木再度拍響,“統統去找,你們也去。”
懨頭搭腦的葉子晴帶著衙差出了堂去,王晚亭轉向朱驥的時候換了副嘴臉。
“朱大人,咱們還是到後堂說話。事自有他們去辦。”
“謝過王大人,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