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給我小心點!”昭陽咬牙切齒地說道,此時簡直想把長槍塞進張東嘴裡。
“真受不了你們,一副感情這麼好的模樣。”楊耐依靠在一邊的牆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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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陽丟下張東,解除了變身。現在由於處在失重地帶,移動時需要透過抓住走廊的扶手。
“耐姐,你也準備出擊了嗎?”
“什麼‘耐姐’,你得叫‘楊耐前輩’才對吧!”
“誒?可是女團的人都這麼叫你啊?”
“她們可是我的家人啊!”楊耐挺起身子,稍微活動身體,馬尾因失重而飄起,“小江他讓我來替你的班,真是的,本來想躲在一旁出工不出力,摸魚到試煉結束的,結果事事都要靠我。”
“是是是,誰讓您是大前輩呢。”
“好了,小昭,臨走之前,我希望你能收下這個。”
“誰是‘小昭’啊!你還是直接叫我名字好了……這是?”
昭陽的目光被躺在她手心的那枚白色圓柱形物體,與人類的一個指關節大小類似。
他的表情凝固了,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我和她們約定好了,絕對不會忘記死去的同伴。”楊耐望向艙外,層雲之上,激烈的爆炸與閃亮的彈線交相輝映,她若無其事地繼續說了下去,“所以,在同伴離世後,我們會各自取下死去同伴的一部分帶在身邊,用以將她們銘記。”
昭陽望向她的脖頸,她戴著一串奇異的項鍊,由數個乳白色的人類指骨穿合而成。
“那麼,這塊骨頭是……?”
“是晴美的。”
“她?!”
昭陽稍微瞪大了眼睛。一文晴美,是那個因為自己而受傷的女孩,昭陽一直對她感到愧疚。
“你倒也感到自責,晴美她是在被機器人襲擊的時候喪生的。不過,她的離去始終和你脫不開關係,所以我遵從她的意願把這個給你,不論是出於緬懷也好歉意也好,我希望你能揹負起她生命的重量。”
懸浮在空中的指骨飄向昭陽,他接了下來,然後緊緊握在掌心之中。
“好了,我也該出動了。”楊耐活動了下肩膀,然後舉起了一隻手。
見昭陽不為所動,於是她在他面前揮了揮。
“喂!”
“咦?啊……哦!”
昭陽連忙伸出了手,兩隻手在空中擊掌,然後兩人因為反作用力各自向身後飄去。
“哈哈哈哈哈……!”楊耐哈哈大笑。
“什麼啊這……”昭陽無奈地說道。
楊耐還在笑著,甚至閉上了眼睛,捂住肚子,淚滴從眼角溢位,飄蕩在失重的半空之中。
指揮室,江白安用束帶將自己固定在指揮椅上。
艾斯埃福操縱著歲月號的架勢系統,海量的資料流在他面前的面板上閃過,他神情緊張,懸浮鍵盤上的手指已經按出了殘影。
“江白安,大家都拼盡全力了,作戰還要多久才能結束?”
昭陽從門口飄了進來。
江白安雙目緊鎖,扶在扶手上的雙手因為暗自發力,骨節部分已經變成了白色,指甲嵌入了皮革當中。他似乎沒有意識到昭陽的到來,仍一言不發。
“江白安!大家可都在拼上性命戰鬥呢!”
“核聚變……”
他開口了,聲音低微得好似沙地中爬行的蝮蛇。
“核聚變反應堆,熄滅那東西的方法……”他又沉默不語,半晌才開口,“目前,沒有辦法做到。”
“你說……什麼?”昭陽震驚地聽著他的話語,反覆從彼岸傳來的一般。
“計劃不就只差最後這一步了嗎?!你到底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