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啊,哈啊……拜、拜託你們!把她帶到安全的地方!我來擋住那群混蛋機器……別管我了,你們快走,快走啊!!”
“金寺君——!”桃音的口中不自覺溢位了痛苦的哀鳴,“為什麼……不管是你們還是你,都要為了我這種人……”
注意到的時候,淚水已經在眼裡積成一小汪了,但桃音昂起臉,沒讓它滴下來,遙望空無一物的夜晚,她忽然明白了什麼。
“昭陽君,謝謝你。”桃音向昭陽鄭重地鞠了一躬,隨後轉身,向遠離眾人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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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要去哪裡!”昭陽條件反射地想要站起來,但忽略了自己只剩下一條腿的事實,當即摔倒在地。
“水矽……金寺他拼上性命才把你救回來,你要……更珍惜自己,珍惜他的心意啊!已經到決戰的時候了,我們大家都會拼命戰鬥,我們……一定可以度過難關,所以你……!”
昭陽向她的背影喊道,但她始終沒有回頭,就這樣消失在了視野彼端。
昭陽半跪在地,他又一次注視自己的手心。剛才那個單薄卻堅定的背影,有種說不出的熟悉。
是嗎……原來是自己啊。
“誒?陽哥,你怎麼倒在地上!不要緊吧?”
小雪的驚呼從背後響起,緊接著她立即伸出手來,攙扶昭陽站了起來。
“我沒事。”昭陽搖了搖頭,身體仍然沒有完全恢復,疲憊仍在內部侵蝕他的意志,“商討出下一步的行動計劃了嗎?”
“還沒呢,那些人……是白月又在鬧了,因為蝶羽姐失蹤了……”
“蝶羽……”昭陽擔憂地念著她的名字。
“陽哥,你真的不知道蝶羽姐去哪了嗎?”
“我不知道,從很久之前就聯絡不上她……她本來該和傷員一起撤離的,當時我還以為她是去和你們會和了。”
“蝶羽姐……你可一定要平安啊……”小雪低聲唸叨。
就在此時,遠處不斷傳開的爭吵聲轉變為了更大的打鬥聲,其中還夾雜著白月的怒火,緊接著一個身影飛了出去。
“啊啊啊!不關我的事啊!”試煉者滿臉驚慌地喊道。
“怎麼回事?!”昭陽聞聲大吃一驚,似乎是出了什麼衝突。他與小雪對視一眼,小雪立即扶著他向那邊走去。
“混蛋——”白月茂高大的身影從人群中衝出,如一頭怒獅般咆哮起來,“不是你說蝶羽和傷員在一起的嗎?!她到底在哪裡!!”
“噫——饒了我!我真的不知道啊!”
“白月,我覺得他說的是真的……”城濱秀太想要上前阻攔,但剛挽上白月的手臂就被立即甩開。
“白月,你要冷靜啊!”
“對啊,現在是關鍵時刻,你要保持冷靜才行!”
其他人也紛紛上前勸阻。
“冷靜你媽啊!”以白月的身體為中心,忽然擴散出一圈暴烈的雷電,“蝶羽她……蝶羽她……唔啊啊啊啊啊!!!”
痛苦的嘶吼響徹太空城的天空。
“白月領袖,都已經到了生死關頭了,已經沒時間再管一個人的死活了,你得為了我們大家考慮啊!”
“沒錯!所有人都在等著你領導,你得肩負起責任啊!”
“你不是說過要帶領我們安全逃脫嗎,快忘了那個女人吧,現在還活著的人才最重要!”
他們又死纏上來,極力勸說著,無數道口舌匯成的網將白月封閉於中心,不容一絲光亮透過。眾人高舉的雙手抵住他的背,將他推向懸崖的盡頭。
“不用你們這幫蟲豸來教我!!!”再也無法忍受的白月,終於爆發了,推開了圍繞著他的人群,眼中閃爍著激盪的怒火。
他俯下身抱住腦袋瘋狂地揉搓,頭髮被揉成蓬亂的雜草,指甲將頭皮摳出道道血痕,從他的喉嚨中不斷湧出野獸一般的低吼,涎液從口角流出,緊跟著他爆發出一陣不知是哭還是笑的狂亂的尖嘯。
“是你們!是你們把我帶到這裡來的!”白月裂開嘴露出了崩壞的笑容,上下兩排牙齒摩擦發出了駭人的響動,“一群廢物!吸人血的垃圾!說到底,你們期盼的根本不是英雄……只不過是,在死亡到來之前,需要有人在前面擋著罷了。”
“不、不是的,白月!你應當成為的啊,如果是你的話……”秀太還想說什麼,但接觸到白月的眼神之後立馬閉上了嘴。
“我再問一遍。”陰冷深寒的嗓音如同重錘敲擊在場每個人的心間,無論是誰都能體會到第五期最強者散發出的不加掩蓋的怒火,“蝶羽她……到底怎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