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那個意思,沒關係嗎,來到前線作戰。”
“不要緊的,我覺得一定也有我能夠做到的事,所以我想努力一把!”
給傷員做著簡要包紮,撤退就不能就此停下,現在還很危險。片刻後,之前被地形分隔的試煉者基本再次匯合,看起來每個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第一波突圍的攻勢看來就此破滅。
在隊伍中間尋找著,但金寺沒看見自己想找的人,擔心不免從內心滋生,他有些焦急地找到了白月,“白月先生,請問你知道水矽在哪裡嗎,我沒找到她。”
白月此時正面色嚴峻地和旁人討論著什麼,自然無暇理會金寺,但這時卡琪從一旁說道:“桃音的話,我好像聽她說過‘重要的東西丟了’然後就不見了。”
“不會吧……”陰影忽然降下,令金寺一陣心冷,隨後他忽然下定決心,走向誰也沒注意的遠方,不知不覺消失在了眾人身旁。
楊耐安撫了同伴們的心情,隨後來到了白月身邊,“小白,下一步我們該怎麼辦?”
“我這不是在想嗎?還有,不要那樣稱呼我。”白月皺著眉頭倚著一面水泥牆,雙手的繃帶間還在不斷散發白汽。
“你可是大家的領袖,大家的英雄,況且現在連敵人都加入幫忙,你還這幅樣子像話嗎?”楊耐看似教訓著白月,但是仔細體會的話,隱隱能察覺到一絲關心。
“我當然知道啊!”白月有些煩躁地回應著,從剛才起,心中就有些微不安緩慢擴散著,和剛才金寺一樣,蝶羽從之前探望昭陽後便不知所蹤,連印記也聯絡不上。雖然印記的聯絡範圍不廣,但這是否說明蝶羽離開眾人去了什麼地方你?
“話說沒有看見白安啊,他去哪裡了?”楊耐問道。
“剛才觀測員被幹掉了,所以他去頂替空缺,我想,他現在應該在某個高層建築上吧。”白月皺著眉說道。
“那太好了。”
“這種情況下,你居然還說好?”不止白月,連其他幾個前期試煉者也無語地看著她。
“因為白安總是讓人感覺很可靠嘛,如果他探測到敵人動向的話,應該能想到計策吧。對了,昭陽現在怎麼樣了?”
楊耐的最後一句話是向一旁的小雪問的,她此刻正一臉呆滯地坐在碎石堆上,愣了幾秒才想起回答。
“陽哥現在性命無憂,但是還不能行動,我覺得還是先讓他休息一下較好。”
“搞什麼,那傢伙不是有超快速恢復能力嗎,偏偏這個時候排不上用場!”白月低聲罵道,隨後咬住纏滿繃帶的手腕,似乎想以此集中注意力。
楊耐瞪了白月一眼,隨後轉向小雪,看著她消瘦的體型和憔悴的面容,“是嗎,可我覺得現在你也需要休息一下。”
“哎,我嗎?我不用……”小雪說著,似乎想要站起來,但腳步一錯,忽然直直向下跌去,幸好被旁邊的卡琪一把抱住。
“小雪?”
“大概是餓暈了,”卡琪代替小雪答道,“這孩子最近幾天好像一直在把食物分給那些傷員們,明明正是長身體的年紀,還要像我們一樣戰鬥……”
“之前那件事對她的打擊太大了吧……”楊耐回憶著之前從昭陽口中聽說的事,就是在昭陽找到她們時,還是蟻穴的基地遭遇的慘案。
“她一直在全力幫忙協助照顧傷員,還幾次衝上前線幫忙作戰,加上最近昭陽又出了那樣的事,連續遭遇這種事情,她的身心可能已經……”
楊耐看著倒在卡琪懷中安眠的小雪,那副年輕的面孔即使在夢中也因痛苦輕微抽搐著,而囈語般的聲音從她口中悄聲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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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離開……大家……一直在保護我,我也想……保護大家……陽哥……哥哥……”
“唔,耐,你怎麼了?”卡琪注意到了楊耐的異常。
把頭埋向一邊,抬起手臂遮住了眼睛和麵容,楊耐想隱藏起自己的不堪,但是從陰影中悄無聲息滴落的晶瑩淚滴卻無法掩飾。
為什麼非要接受這樣的命運呢?為什麼心靈如此純潔的少女,也要承受這不該的懲罰,為什麼命運一定要讓人們彼此建立聯絡,隨後又將其摧毀呢?
即使楊耐明白進入空間的都是心懷深刻執念的人,哪怕她知道所有試煉者都是從殘酷的殺戮中誕生,身懷罪孽的人,卻還是無法釋懷。
只是為了所謂願望,就要拋棄感情,將人性的反面習以為常嗎?拋棄人類身份,就一定要失去身為人類時擁有的一切嗎?
楊耐曾經被迫與如同親人的同伴分開,那時的執念,她絕不下於任何人,但是即使明白要懷有覺悟,獻上一切,她依舊無法放棄那屬於她本身的性質——那就是憐憫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