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身純白邪靈的青年似乎是當場死亡,分成兩段的屍體的臉上還保留著不可置信的扭曲表情,血液從上下半身流出,染紅了地面。
“哈啊……咯……”
昭陽因為疼痛而單膝跪在了地面上,解除了變身。腹裂的痛覺無比強烈,他用右手捂住流血的腹部,感覺四肢陣陣發虛。
太久沒有進食了,距離上一次進食已經過去了兩天,不僅僅是他一人,如果再不取得試驗場城市中的資源,恐怕所有試煉者都會因為飢餓而失去戰鬥力。
他抬頭用模糊的視線望向青年,面具的碎片散落在青年周圍,浸染鮮血,碎片彷彿吸取血液般變成了赤色。
“幹掉了嗎……?但是還沒來得及問他面具的事。”昭陽自言自語著,把尹月捧到一旁,避免讓她沾上血液。
“面具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會在試煉者手中?到底是來到這個世界前就存在,還是機器人的原因……”
不知何時天空中的人造太陽已經開始向太空城的一角移動,後方的建築的陰影被拉長數倍,電線杆的陰影延伸到了昭陽面前。
奇怪啊,這條街上有電線杆嗎?印象中只有幾個路燈啊。
昭陽向後看去,抬頭望向電線杆的時候,發現那並不是什麼電線杆。
一尊雕像背對陽光,筆直矗立在路燈之上,影子鋪陳下來橫跨路面。
昭陽眯起因為逆光而感到刺痛的眼睛,就在此刻那尊強光下黑黢黢的雕像說話了。
“首先,面具是什麼就連我們自己都不知道;其次,面具的來源可不能告訴你。”
試煉者?!
昭陽因為剛才的大意而不斷譴責著自身,把尹月抱得更緊了,同時有著不可饒恕對方般的怒火燃起。
“從什麼時候在那裡的?”
“差不多是勉強趕上一等觀眾席的時候吧。”
站在路燈上的男人說道,他縱身跳下,穩穩落在了地面上。他身披一席流浪者般的破舊斗篷,大概三十歲出頭,未經修剪的胡茬和粗糙的臉頰給人一種飽經風霜的野性。
“你做了什麼?”昭陽眉頭緊鎖,就算在戰鬥中神經緊張,但他也不至於察覺不到有人躲藏在暗處。
“我就只是平常地站著呀。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是因為那個蠢貨的能力啊。”男人看了看兩截的屍體,“之前你似乎對他留下了這附近只有他一個人的印象,自然而然察覺不到我了。”
“你知道他的能力?也就是說……”
昭陽身上的殺氣迅速凜然起來。
“你是在猜我是不是他的同伴吧?”
“誰管那個!你有沒有殺過進入這裡的試煉者?”
“真是衝動的傢伙啊,不就是殺了點人嗎?”男人輕描淡寫地說著,“要是你打算為每個認識的人報仇的話,那可真夠辛苦的。”
甩飛到空中的氣泡滿裝瓶罐旋轉著,昭陽一揮驅動器接住了它。
“變身!”
“takagating sparking飛鷹加特林氣泡)!are ready你準備好了嗎)?唰地噴出!takagating sparking!yay!yeah!”
兩色的氣泡隨著環形管道的碰撞激射四周,爆炸般尖利的裝甲出現在了昭陽的身上。接著觸手縮回,昭陽再度抱住了尹月。
“都受了那麼重的傷還要戰鬥?你就只想著別人嗎?”
男人急切地後退著,多少因為昭陽突如其來的動作而慌了神。他從斗篷下面摸出一個面具,正準備往臉上戴。
“咻——”
高熱的等離子束從男人身邊擦過,近處的空氣因此加熱,將男人的頭髮烤焦了。
“嘖!”昭陽撇嘴,嫌惡地看著右手握持的銀白色槍械,剛才因為手指受傷的原因沒能瞄準。
“你還真是惹惱人的天才啊!”
男人惱怒地說著,把面具覆蓋在了臉上。
黑色的氣霧如怪物般翻騰著卷遍了全身,面具上暗紅色主調的奇異花紋化為烙印與臉部貼合一體,黑霧中隱約透出的剪影不斷轉換著形狀。
昭陽展開雙翼,狠蹬地面,如猛禽般向男人紮了過去,翅膀掀起的狂風吹散了黑霧。
忍漫刀的鋒刃直接斬向了對方的咽喉,在即將接觸之際卻被一根手杖擋住了。
男子變身的鬼面邪靈呈現在昭陽面前,全身佈滿了彷彿扭曲的聖文字般的紋路,身著端莊的祭司服,手腕和腳腕纏著彷彿負重一般的連線著鎖鏈的鐵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