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她。昭陽望向在那天朦朧月色中見到過的優美面龐。
此時她身上的高貴和優雅消失的無影無蹤,姣好的面容上充滿了憔悴,身上的一些地方已經被燒焦,殷紅的鮮血沾染在皎潔的面板上,顯得格外刺眼。
花夢疲憊地睜開雙眼,發覺到身前有人,立刻心生驚恐,但注意到來人是昭陽後,驚恐化為了悲傷,從她眼中流露出了無法掩蓋的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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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一定被他討厭了吧,畢竟做了那樣的事,他一定會認為自己是個壞女人。
她想起了那天昭陽說的話,不禁流下了眼淚,雙手懷抱著肩膀,低聲地啜泣了起來,像是置身一座孤島般無助。
果然自己和他最終也會走上互相殘殺的道路,這或許是已經決定好的命運,跨越三千種路途也無法改變,但那個時候實在無法把他一個人丟在那黑暗的角落。
兩人沒有對話,她默默等待著審判的降臨。
經過不斷戰鬥的嬌軀,溼潤的汗液把薄薄一層的衣服粘在了面板上,透出了柔滑面板的本色,如同包裹了一層水晶一樣。流出了各種體液的身體,發出了極具誘惑力的香氣,又調動了昭陽的食慾。
花夢是企圖殺害真司之人,她竟然妄想傷害自己的崇敬之人,不可原諒。激烈的火花迸發,內心中沉眠的血意鼓動著昭陽的心臟,這身體流動的每一滴血液中都注滿了對花夢的殺意。
散落在花夢身邊,如同櫻花瓣一般的碎玻璃上,映出了數個昭陽舉起斷刃的長劍的身影。
花夢沒有試圖求饒,她打算坦然接受自己的死亡,就那樣閉上了雙眼。
“如果是……死在他的劍下,這樣也好……”
然而破風聲從耳旁擦過,身後的玻璃中正衝出一頭鏡怪物,在半途劍刃插入了鏡怪物的嘴中,在“咕嘰嘰嘰”聲中怪物的腦袋被長劍碾作了幾瓣。
“你……”花夢的心緒透過眼神傳達了出來,數種無法描述滋味的心情交織在一起。
“為什麼……你想要傷害真司?”昭陽冰冷的聲音就如同那正在滴下血珠的劍刃一般,怪物血液散發出的溫暖熱氣立刻被寒冷的劍身吸去了熱量。
花夢笑了笑,那是悽絕無力、無可奈何的笑。
“……我也有不得不完成的事,那是屬於我的……小小的願望。”
“所以就連無辜者的生命都能奪走嗎……我無法相信,為什麼曾經給予絕境中的我幫助的你,竟然會做出這種事……”
“辜負了你的信任,很對不起。”
“不要道歉!我說過下次見面之時我們的立場就變了!”
昭陽大喊著,把長劍抵在了花夢的脖子上。花夢感覺到那柄冷冽的劍鋒,正隨著它的主人一起微微顫動著。
“……回答我。我想知道你的真正面目是敵人,這樣我便能毫不猶豫地斬下你的頭顱。”
花夢沒有躲避,直視著昭陽淡黃色眼罩後方的獨眼。那雙毫無波瀾、澄澈平靜的雙眼,讓昭陽幾乎不知所措,似乎要展露內心一般,那雙眼睛將純粹遞與了他。
“我想活著,為了我自己。”
如同雙眼一般純粹的答案。
與昭陽曾經遇到過的試煉者所吶喊的理由都不同,不是為了“重要之物”,不是為了“拯救誰”,不是為了“成為王”,僅僅只是活著,作為一個人保護自己的本能。想要活到最後,所以需要生存卡。
長劍低垂了下來。
昭陽深吸了一口氣,冷冷地說道:“快走,馬上消失在我眼前。”
“你真的要做此決定嗎?真的要放過我嗎……?”花夢躊躇地問道。
昭陽轉過了身去,周邊的怪物已經清理的差不多了,於是他解除了變身,走向躲在街道旁的小女孩,頭也不回地對花夢說道:“我只是不想讓這孩子看到可怕的場景……雖然已經看的夠多了……不對,我們遲早會作為敵人相見的,沒必要現在動手。現在我已經不欠你什麼了,等活到最後我會和你把賬算清,在此之前你就心懷感激的活下去好了!”
“我明白了,你希望我能活下去對吧,還真是不坦率呢。”花夢從地面上站了起來,破涕為笑。
“什……”
“那麼再會了!”花夢注視著昭陽的背影,輕笑這後退了一兩步,然後轉身跑開了。
在聽不到腳步聲後,昭陽才轉過頭來,心情微妙地注視她離開的拐角。
結果還不知道她的名字呢,昭陽不無遺憾地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