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
蘇萍扯開臉笑，“是，是小姑回來了。”
蘇萍張開雙手抱住蘇白，把蘇白圈在手臂裡。
熟悉的味道撲入鼻中，溫暖的懷抱喚起她的依賴感，到現在，蘇白才總算相信是她小姑回來了。
“小姑，你怎麼……你怎麼回來了？！”反應過來，她的第一個問題是這樣的。
蘇萍緊緊地抱著她，持續好幾分鐘才把她給松開來，“你先去洗手，吃飯的時候，小姑再來告訴你為什麼。”
點頭如搗蒜，蘇白趕緊跑進廚房洗了個手再出來。
一頓飯吃下來，蘇白才知道蘇萍會帶著陳衛東回到這村子裡來的原因。
二十幾天前，他們兩個人隨著陳遠他們上了北京，接受了正規大醫院的檢查發現，陳衛東的精神不能收到劇烈的刺激，最好能有個安靜的地方讓他好好養著，而這地方……
正常時候的陳衛東面對面地跟陳遠和其他國家領導人說過了，是遠在南方的他的家鄉。
沒有哪個地方可以讓陳衛東的精神真正地受到安撫，除了他的家鄉。
既然是陳衛東自己要求的，那其他人也沒有反對的道理，所以，好幾通手續下來，他們終於能夠名正言順地回到村子裡來，還帶了國家在十年前欠了陳衛東的好幾千塊錢的撫卹金。
吃飽了飯，蘇白、蘇萍和陳衛東一起坐在他們家家門口的門檻上。
“其實，我知道你陳叔叔更想再當個軍人，但……”蘇萍幫陳衛東擦著手，動作溫柔而細致，“沒有辦法，他不想給國家添麻煩。”
一隻眼睛沒了，一條腿沒了，這樣的身體用來支撐當一個軍人的夢想，非常困難。
“那小姑，你們以後都會留在村子裡嗎？”
“會的，我們會一直留在村子裡，再也不走了。”
就算會被村子裡的人嫌棄，會被村子裡的人嘲笑，他們都不走了。
“不走了，不走了，我們不走了……”一旁的陳衛東口齒不清地說道。
一字一句雖然萬分沙啞，但裡頭卻富含著他對這邊的歸屬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