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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白,你怎麼了?”陳孤趕緊抬起手,用襖子的衣袖給她擦去眼淚,“怎麼哭了?”
“……”
她也不太清楚。她只知道她現在只要一想到這條獨木橋所承載著的東西,她的眼淚就剎不住車。
那男人在下星村村裡不見之後,下星村的人在村子裡找了幾天,時間越長,找他的人數就越少。
而在找了他五天之後,村子裡就沒有人再找過他了。
之後的一年,村子裡有個在軍區工作的人在偶然之下聽說了那男人十六歲離開村子之後的事兒。
原來,那個男人走出村子之後,真的參了軍,為國家效了很多力,只是,在一次緝毒的行動之中,他被敵人的一顆炸彈給炸傷了,失去了一隻眼睛和一條腿。
而這事兒發生之後,國家為了能順利抓到那賣毒品的毒販子,就封鎖了所有的訊息,也不讓人光明正大地尋找他,這才讓他一個回到了下星村村裡來……
據那在軍區工作的人說,那沒了一隻眼睛和一條腿的男人本來是可以接受國家撥下來的扶助資金的。
可是,他覺得身為一個軍人,不應該就這樣白吃白喝,不應該就這樣接受國家的、人民的一分一毫,所以,帶著這樣的想法,他選擇一個人跑出軍區,不讓別人知道他回了自己的家鄉。
“阿白……”陳孤不停地幫她擦著眼淚,可蘇白的眼淚彷彿洪水決堤一般,就是不見停止。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這話說得特別讓人揪心。
那軍人盡到了他作為軍人的責任,可卻沒有盡到他作為一個兒子的責任。
他是一個合格的軍人,卻不是一個合格的兒子。
眼睛被一波又一波的淚水盈滿,蘇白的喉嚨隨著她的哭泣而愈加哽咽。
情緒久久難以平複,無力之下,她蹲下了身子,雙手抱住雙腿,呈現出一個極其缺乏安全感的姿勢。
她是不想哭的呀,可是……
眼淚它就是會不停地從眼睛裡噴出來,一股深沉的思念之情就是一直在她的心間打轉,怎麼散都散不去。
“阿東,這粄是媽一大早給你做的,這些你帶著……”
隱約之下,她似乎看到了村裡老人所說的母親送艾粄給兒子的場景。
“媽,我……”
“媽在村子裡等你,你一個人在外邊,可要好好的,要吃飽穿暖,別擔心媽啊。”
“媽……”十六歲的少年雙腿跪下,給自己的母親磕上三個響頭。
她不僅看到了五十年前那天的場景,還聽到了那天在這條獨木橋上那對母子的對話……
那天的一切,她看得很清楚,也聽得很清楚!
眼淚不停地往下流,蘇白此時是泣不成聲。
她的哭泣,是沒有聲音、只有眼淚的哭泣,就是眼淚會一直流、可她的喉嚨卻不會出聲的這種悽厲、揪心的哭泣。
少年磕完三個響頭,果斷站起來用他尚為稚嫩的手臂緊緊地抱住他的母親。
然後,他果斷放開他的母親,堅決轉頭,抬手抹了一下自己臉上的淚水,便毫不猶豫、頭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