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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弱的油燈突然一閃一閃的,給四人沉重的心又加了一絲沉重。
蘇飛的性子,他們確實知道。他就愛惹事,惹了事自己還不管不顧……讓他們家出錢,真是挺難的。
蘇鴻一下把最難辦的一點給說出來了,瞬間,四個人又是一陣沉默。
夜漸漸深了,屋裡昏暗的燈一閃一閃的,氣氛有點壓抑。
“明天一早,我去看看萍子,她今天也被阿爸給打了,不知道怎麼樣了她……”程青蓮心裡惦記著蘇萍,決定還是得去看看。
雖然會被村裡人說,但到底是親戚,而且跟她一樣是個女人,這年頭能幫的都得幫。
“等會兒,我和你嫂子去找她,我倆晚上就睡她那裡。”蘇鴻忍著背部上火辣辣的疼意,腦子裡想到了當初他跟他阿爸說要去參軍時他背上也受過的傷,“這藥膏,等會兒我們帶去。”
“嗯。”蘇鵬有些困了。他站起來,頂著頭上那一閃一閃的昏黃色燈光,一步一步走向他們的房間。
在越過蘇鴻的時候,他停了一下腳步,抬手穩穩地搭在蘇鴻光滑的肩膀上。這一個搭手裡,包含著他說不出的、特別深沉的擔當和責任。
他說,“哥,得空多回家看看……”
千言萬語,他就只能說出這一句話而已。
蘇鵬重親情,蘇鴻重道義,兩個人說親,但其實也不太親。在不觸犯彼此所堅持的東西之下,就是兩條平行線,必要的時候,才會是兩條相交線。
他說完之後,就提著步,走進了房間,末了還給程青蓮留了個門。
“妹子,鵬仔他怎麼變這樣了?”林麗給他上完藥,蘇鴻等背上的藥幹了之後,就把衣服給穿上。
他心裡惦記著蘇鵬剛才說的那最後一句話,腦袋裡總覺得蘇鵬變了。跟幾十年放走他十幾歲的蘇鵬相比,現在的蘇鵬變得很……
該說他脫去了十幾歲的稚嫩,還是該說他早沒了當年的灑脫呢?
程青蓮嘆下一口氣,說,“當年他偷偷放你離開,被阿爸打了一頓,趕出了家門,差點沒在外頭給凍死,還有……兩年前,咱倆有一個女兒發高燒沒了……”
走了的人去追求夢想,留在這裡的人只能把夢想給掐掉。當年,要不是她阿爸救了倒在路邊上的蘇鵬,估計他真會死。
像他倆發高燒死去的女兒蘇清一樣。
蘇聞武心鐵,嚴格來說,他心裡估計只有他自己。
蘇鴻想想,忍不住感慨起這幾十年發生的事兒,越感慨,他就覺著越對不起蘇鵬。
“這些事兒你們別放在心上,這會兒生活還一樣過。”程青蓮揉了揉她發紅的眼睛,隱下她眼睛裡對自己丈夫的心疼,“咱倆還有仔仔,為了仔仔,咱倆會活得久一些。”
老來得子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他們倆夫妻現在怕的,就是他倆要是出事了,蘇白該怎麼辦。
蘇白現在才五歲,而蘇鵬已經五十、程青蓮已經四十七歲,等到蘇白十八歲,他倆一個都六十三歲、一個都六十一歲了,到那時可就不是什麼複雜的問題了。
他們兩個現在就只希望能活得久一點,陪著孩子過長一點安穩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