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伯給每人發了一支手電筒,並囑咐道,“這裡訊號很差,手機很可能不能通訊,如果一旦走丟會非常危險,你們切記要保證視線裡有人,絕不能脫離隊伍!”
雲伯說這番話時很嚴肅很認真,同時也很嚇人。
氣氛一時間變得詭異而微妙,以雲伯為首,眾人列成一條長隊舉著手電在山間穿行。
“注意腳下的路!盡量靠著山壁走,不要往懸崖下看!”在走環山小道之前,雲伯又叮囑了一句,看得出,就連他自己都很緊張。
如果想跨越這座山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走環山小道,而這所謂的環山小道其實是無數前人走出來的,並沒有特意建造過,真正供人行走的實地不足成年男人的兩個肩膀。
山風冰涼刺入胸膛,走在杜唯身後的蘇小珊打了個冷噤,杜唯發現後朝她伸出手說,“握住我的手,我帶著你走。”
其實杜唯也很怕,但他的大男子主義在告訴他不能虛,特別是有女生在的時候。
這回蘇小珊猶豫的時間短了一些,她抓住杜唯的手,在寒風中感受到了那股溫暖的讓人心安的力量。
黑夜中繼續前行。
腳下踩落的石子在幽靜的山谷中發出清脆的聲響,這時雲伯的告誡起了作用,他們沒有往下去看,穩定而小心地走好腳下的每一步。
“前面有光,不對,有人,我、我們前面還有人在走!”雲伯的聲音難得地顫抖了一下。
在這樣的荒郊野林裡一而再再而三地遇見人,這種機率本來比中彩票還要小,但當這樣的小機率事件頻頻發生時,眾人能做的也僅僅是認命而已。
“化蛇,去看看是不是敵人,化蛇?”
沒有迴音,這是自杜唯將化蛇收伏之後,第一次出現這樣的情況,杜唯與化蛇的心神交流本是無障礙的,難道化蛇那邊出了什麼事情?!
諸多變數的結果是讓杜唯心情異常焦躁,步伐也變得不再那麼穩健。
“杜哥,你……還好吧?”因為蘇小珊並不知道杜唯的年紀,所以用‘哥’來稱呼。她敏銳地發現了杜唯的異常,急忙出言詢問。
“我沒事。”杜唯雖然嘴上這般說,但腳下步伐卻越來越飄,慶幸的是這個時候眾人終於走出了環山路,到了另一個山頭。
“呼~”雲伯長舒了一口氣,這趟玩命的生意,他終於還是挺了過來。
跟那個紅衣女人一樣,之前走在他們前面的人全部不見了,也許是怪事發生得太多,到了這個時候眾人都顯得有些見怪不怪了。
“主人……您還好嗎?”萬幸的是化蛇終於再度出現。
杜唯喜不自禁,同時又擔心道,“剛才我叫你,你怎麼沒有反應?發生了什麼?”
“主人,之前走在我們前面的人……是閻羅殿的一整支分隊,我擔心與您溝通會被他們發覺,所以才一直沉默。”
杜唯心裡一涼,他沒有想到蠱雕妖棺出世的訊息傳的這麼快,閻羅殿竟趕在他們之前來到了這裡,如果等到他們佈置好了勢力,到時候捕捉蠱雕的事情會變得異常棘手。
“看到那裡的燈光了吧,那裡就是我們今晚要入住的客棧。”雲伯頓了一會兒,又說,“你們的運氣不大好,如果是白天抵達的話,你們就不用在這客棧裡過夜了。”
杜唯聽出了雲伯話中的隱意,他好像對這客棧有所忌憚,不過讓杜唯想不明白的是,這條線路雲伯跑了二十多年,其中晚上到達入住客棧的次數絕不會少,那既然如此雲伯為什麼還會害怕呢?
帶著滿心的疑問,在雲伯的帶領下眾人走近了客棧。
客棧看起來很舊了,像是華夏成立前各朝各代的遺留物,兩尊被風雨打磨得面目全非的石獅子沉默佇立,在黯淡的月光下投下一片灰影。
原來今夜沒有星星,杜唯望天忽然發覺。
走到石階上,杜唯抬頭注意到一塊被蛛網纏繞的老匾,年歲已久,匾上的字跡已經很難辨認了,杜唯心想:這匾上寫的大概是這間客棧的名字吧。
客棧門是虛掩的,雲伯上前輕輕一推,門就‘吱呀’一聲完全開啟了。
映入眼簾的是擺放在大院中央的一把太師椅,還有一個靠著牆廢棄的磨盤,以及左右邊禁閉的古式長木門。
這時候杜唯可以確定了,這間客棧是前朝建成的,至於為何直到現在還存在著,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不對!”站在後邊的酒大仙驚叫了一聲。
杜唯立馬反應過來,眼睛一亮說,“的確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