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還存著一絲僥倖,指望王蠡能留著永璜的命,把事情擺在官面上解決,待得看到滾落屋角的永璜頭顱之後,終於僥倖破滅。
這是完蛋了啊!
“王大人,你你……”
崔成浩指著王蠡,眼前陣陣發黑,說不出話來。
王蠡淡淡道:“人死不能復生,貴國若是想為偽清偽王世子報復,儘可衝著本官來,若是就此迷途知返,與偽清斷絕往來,亦不失我中華自明鄭兩代以來與朝鮮的同心之情。”
崔成浩哪敢殺王蠡洩憤,苦澀道:“茲事體大,本官唯請示王上,還請王大人帶著隨從先回清輝樓。”
“也好!”
王蠡點了點頭。
……
回到清輝樓,頓時炸開了鍋。
陳言等錦衣衛賣力吹噓,自己是如何如何追著砍殺大清官員,邊上的朝鮮人面如土色,瑟瑟發抖。
他們都清楚,沒被當場逮捕,大機率不會有事了,既然沒事,這就是升官晉爵的資本。
從頂戴來看,隨永璜來朝鮮的清國官員品階並不低,多是四五品的官員,還有少數幾個三品二品。
擱平時,哪怕是兩軍對恃的前線,都沒有機會去擊殺清國的文官,更何況,他們對自己有幾斤幾兩是清楚的。
沒隨王蠡出去的八人,眼熱不己,懊悔不迭,就因沒跟著王蠡出門,致使一份潑天奇功擦肩而過。
王蠡也已經把事情向寶釵道出。
“哎呀,殺了清國的王世子,這可是惹了大麻煩,朝鮮人怎麼會幹休?”
鶯兒急的大叫。
“無妨!”
寶釵卻是擺擺手道:“公子是大鄭的使節,區區韃虜,殺就殺了,朝鮮人又能怎樣,說到底,是朝鮮人先起了異心,意圖和清國勾結。
他們若想為難公子,當時就不會放公子離去,這未必不是好事。”
“哦?”
王蠡訝道:“寶姑娘竟有這般見地?”
寶釵微微笑道:“那日公子還未回來,林姑娘突然得了造化,其實我也在你家,我也得了,清瑤姑娘說我資質上上,本來我想等你回來,可是傳來了大哥出事的訊息,我就先走啦。
後來我也發現了自己的一些變化,大體是思緒更加清晰,看問題更加透徹,或許還有些說不清的東西。”
王蠡拉過寶釵的手,伸指搭上腕脈。
本來他不通醫術,不過在書山和學海中,吸取了些雜書和醫書的精義,要說給人治病,還遠遠不夠,缺乏實戰經驗,但僅僅是檢查身體狀況,並不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