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明帝道:“王蠡與梁實溟本不相干,卻偏偏去蘇州織造局舉報他,你去查查,這個王蠡是不是和梁實溟有仇。”
“是!”
戴權躬身應下,徐徐退出,一個時辰後,再次回來,向上道:“奴婢查清楚啦,蘇州府玄墓山蟠香寺有個妙玉女尼,前一陣子,榮國府的王夫人打算將妙玉請來家中,派了家僕去接,可是梁實溟之子梁連覬覦妙玉的美色,找了雁蕩三義堵著寺門,將人趕了回去。
王夫人自然不高興,但是榮國府的手伸不到蘇州,梁連不賣榮國府的面子,因此不知怎麼著,將接回妙玉委託給了上元縣縣學,縣學作為學子的任務張榜掛出。
在王蠡之前,有三批人接了,均是無功而返,後來便是王蠡和薛蝌接了,奴婢特意讓蘇州府的錦衣衛去蟠香寺看了下,已經人去廟空,雁蕩三義也不見了,現場還殘留些許打鬥過的痕跡,很可能被殺了。”
“哦?”
永明帝來了興趣,胳膊撐著椅臂,支起身子,問道:“他既然殺了人,又接了妙玉,本該回金陵,可為何去織造局告發梁實溟,又不是以梁連強搶民女的罪名?”
“這個……”
戴權暗感頭疼,老實說,他也摸不透王蠡的動機啊,你接了人,完成了任務,不趕緊回金陵,偏要留在蘇州去招惹梁家做什麼?
永明帝突然問道:“雁蕩三義是什麼來頭?”
喀啦!
腦海中如一道電光閃過!
“噢!”
戴權恍然大悟的怪叫一聲:“奴婢明白啦,雁蕩三義作惡多端,其中有個頭陀是小林寺棄徒,而那頭陀的師伯慧遠是典獄司的人,坐鎮蘇州府,很可能王蠡和薛蝌忌憚慧遠,殺了人之後,潛回蘇州府把水攪渾,如此才能平平安安回到金陵,此子看似年紀青青,心智倒是老辣的很吶!”
永明帝點點頭道:“多半是八九不離十了,朕猜他,還會親自去典獄司走一遭,讓慧遠不敢動他。”
“這小子膽兒也忒大!”
戴權陪著笑,心裡卻在暗暗琢磨。
皇帝多次提起王蠡,莫不是簡在帝心了?而且是當著自己的面提起,是不是暗示著什麼?
皇帝要表達的意思,從來不會直接說,叫你猜,以戴權對永明帝的瞭解,很可能是關注到了王蠡。
突然他意識了一個問題,衛家與四王八公有聯絡,被皇帝嚴辦,梁家雖然不是四王八公一員,卻是太上的心腹,難道皇帝真要對太上的人動手了?
‘也不知這小子是走運還是點兒背!’
戴權暗暗搖頭,不由想起了林如海,堂堂的探花郎,去當了巡鹽御史,結果離奇而死,唯一的幼女寄人籬下。
王蠡被皇帝惦記著,顯然是要當刀使,如果科舉不順,或還能避過一劫,可若是一路考上去,只怕禍福難料吶。
不過戴權很快就把這念頭摁了下去。
這是大不敬啊!
皇帝則是手指一下下輕叩著桌面,似是在思索著什麼,好一會兒,冷冷一笑:“著錦衣衛調查梁實溟父子的事兒。
蘇州官場各級官員,竟無一人將梁實溟僭越梁王向朝廷上報,還得兩個金陵來計程車子揭開,呵呵,抱團抱的緊吶。
你將朕的原話帶給內閣!”
“是!”
戴權心中一凜,施禮退去。
顯然,皇帝要拿此事大作文章啊,梁家父子落到錦衣衛手裡,只怕不死也要脫層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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