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童散學歸來早,忙趁東風放紙鳶
寫完之後,王蠡暗暗點頭,認真檢查草稿,主要是別字和避諱,如有修改,先在草稿上註明,再騰往試卷。
再三檢查,確認無誤,王蠡一字一字的抄寫起來。
自開考起,每個時辰擂鼓一通,當王蠡騰抄完畢的時候,第三通鼓剛過,用時三個時辰,天色也過了正午。
這等於連考六個小時,王蠡縱然修有劍氣,也靈慧漸長,卻仍是身心俱疲。
放下筆,雙手撐著案面,調整呼吸,恢復精力,等試卷自然晾乾,現在交上去萬一花了,哭都來不及。
外面還飄著雨絲,乾的慢,只能慢慢等。
王蠡又暗暗觀察起別的考生,有的寫寫停停,有的擰巴著臉,半晌不下筆,不過張語之倒是面色平靜,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
看來自己小瞧了這位四舅哥啊!
剛剛誤中副車,讓王蠡暗道可惜,不過得罪了阮家,張語之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當年太上領軍圍攻金陵,時任南明小朝廷兵部尚書、右副都御史、東閣大學士的阮大鋮開城獻降,逼迫弘光帝白衣牽羊,恥辱的投降了。
雖然阮家因獻降有功,得了赦免,但阮大鋮未受信用,反於隨老寧國公征戰張獻忠之時,病死於軍中。
不過阮家在金陵仍是龐然大物,從那吏員不敢將阮盡風拖出去就能看出來,一旦阮家得知了真相,能不報復張家麼?
王蠡對誤傷了阮盡風表示無語,但他更希望看到阮家與張家撕逼。
少頃,確認試卷已經乾透,王蠡舉起了手!
“何事?”
那吏員不善的走了過來。
“交卷!”
王蠡淡淡道。
“哦?”
時間還早呢,吏員詫異的看了眼王蠡,便道:“汝可自去,匆要驚動他人!”
“是!”
王蠡拱了拱手,離開考棚。
吏員認為王蠡是提早放棄,他也想看看這個淨出妖蛾子的考棚中第一個交卷者的水平,王蠡走了之後,並未第一時間將試卷收入木匣,而是翻看起來。
文章不由他評判,但第三卷的試貼詩,哪怕是默誦,也現出了震驚之色,差點拍腿叫好。
雖及時醒悟,將試卷當場糊名,與草稿一併封裝之後,收入木匣,匆匆離去,可是神色的變化瞞不了別人。
“該死,這小吏是怎麼回事?”
張語之不淡定了,心緒有些紛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