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興奮,而是不滿!
說句現實話,十年寒窗苦讀,誰還不會做幾首詩?
可填詞不同,極為考較文字功底,還須兼顧優美、意境,在場的絕大多數都填不出詞來。
“好好的文會怎會變成了填詞?”
薛蝌滿臉失望,他專門做了好幾首詩,欲一展風采,可是規矩變了,讓他的準備全成了無用功。
王蠡越來越相信,陰德早已內定了,先是跪坐,然後填詞,又指定詞牌名,這套路怎麼看怎麼熟悉啊。
“哥,你也別惱了,你不是最喜歡蘇大家這種調調麼,平時你揣著銀子都見不到人,今日能聆聽蘇大家現場彈唱,還有什麼不滿?”
寶琴從旁勸道。
“你……”
薛蝌眼睛一瞪,隨即如洩了氣般,嘆了口氣。
“噗嗤!”
小翠抿嘴一笑。
場中的學子,大多也類似於薛蝌自我安慰。
薛蝌轉頭問道:“王兄可要一試?”
王蠡不置可否道:“先看看出的是什麼詞牌。”
臺上,一名學正朗聲道:“本官出一闕唐多令!”
又一人道:“本官出採桑子!”
這兩闕詞牌都比較偏,尤其唐多令,是南宋新調,很多人沒聽過,不是對填詞有著極深的造詣,不會填這兩闕。
實錘了!
陰德果然被內定了!
王蠡不由張望,究竟會是誰呢?
這種人說句難聽話,是既做表子又要立牌坊,私下拿了好處還不滿足,非得搏個名,堂而皇之的名利雙收。
就不怕裝逼遭雷劈?
湯老爺的操作也很迷,難道他不清楚,這樣的行為稍有不慎,會毀了他下半生的清譽?
陸陸續續,有人招手,小廝奉上筆墨紙硯,伺候在一旁,寫好之後,將貼子奉上彩棚。
其中的絕大多數,蘇大家只看了眼,就輕擺玉腕,表示不唱,顯然不夠格,勉強唱了兩首,雖然她的聲音婉如天簌,卻是意興闌珊。
而場下,因跪坐過久,開始有人不時扭一下,或者挪一挪膝蓋,也有人快要撐不住了,扶著腰,轉目四顧,看誰先起來,他好順勢跟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