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決斷,讓衛敏十分贊嘆,他便對蘇明若道:“這種決定不是尋常人能夠做出來的,燕帝很清楚,平京雖重要,卻不比他的安危重要,如今他要親徵,也就意味著陳玄對平京不必太過在意。”
而以白書月的兵力,威脅倒是可以,要是讓白書月自己單獨打到平京城下去,這種可能性也不大。
蘇明若道:“江先生怎麼看呢?”
如此重要的一戰,江岸青自然是要陪著蘇明若一起的,只不過之前江岸青因為懶得見燕太子所以避著些,一時倒是連衛敏都沒有注意到他了。
此時對蘇明若的問題,江岸青回答道:“依我看,燕帝是要賭一場,而且是以整個燕國為賭注。”
“哦?”蘇明若道:“為什麼這樣說?”
衛敏也好奇道:“燕帝瘋了?”
江岸青笑道:“他不僅沒瘋甚至很清醒,正因為清醒,所以他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他比任何人都先一步意識到,在白書月佔領闕陽的那一刻起,這場戰事就不再是利益之爭,而是生死之戰了。”
江岸青道:“燕國若失闕陽,又不能一戰重創我國,那麼在此戰修養之後,當我國再次恢複了大戰之力,無險要可守的燕國面對的將是什麼?無非蠶食和鯨吞二者之一罷了。”
當然,在江岸青心裡,哪怕無險要可守,以楊煜的能力晉國也不可能做到鯨吞的,只能花費大量時間慢慢蠶食。
但這對於楊煜來說是一種折磨,他決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
所以他選擇了親徵。
江岸青必須承認,在這件事情上,楊煜的反應太快了,他的敏銳超過了所有人。
哪怕是江岸青自己,也是在看到楊煜的行動之後才意識到他這樣的原因。
蘇明若和衛敏就比江岸青還要再慢一步了。
但就算是這樣,衛敏也十分感慨。
“這需要的可不是一般的魄力啊。”
江岸青道:“本質來說,他依舊是個大膽的賭徒。”
當年連皇位都可以拿來賭,如今再來一次,又有什麼奇怪呢?
皇帝親徵向來對於士氣有著極大的鼓舞作用,也能夠振奮人心,原本因為闕陽有失而浮動的軍心迅速安定下來。
何況楊煜還是個有能力的皇帝,因此他確實給蘇明若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在不得寸進低第二個月,衛敏開始撓頭了:“總不能讓英國公來啊。”
這一次蘇穆並未出征,他畢竟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以前留下的病根又開始反反複複,不僅是蘇明若,就算是謝容也不答應讓他再領兵上前線了。
但這時候衛敏覺得,除非晉國也來一出禦駕親徵,否則就只有蘇穆能夠達到這樣的效果了。
然後謝容親徵的旨意就傳過來了。
衛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