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臉雖然轉過來了,可是他的大半張臉還是埋在斗篷帽子的陰影中,我根本無法看清他的臉。
“你是誰?”我忍不住發問,然而我這次發出的不是哭聲,而是一聲嬰兒的嗚咽。
“她是不是餓了?”黑衣男人的聲音竟然出奇的溫柔。
“應該是餓了。”獨眼老伯雖然這樣說著,可是卻並沒有要餵我的意思。
“給。”黑衣男站起身,向我走來,憑空從手中變出一個奶瓶交給了獨眼老伯。
獨眼老伯非常自然的接過奶瓶,將奶嘴塞到了我嘴中。
我只能配合的喝著奶粉,卻沒想到這奶粉的味道格外甘甜,而且溫度適中,讓我忍不住大力的吸吮著。
獨眼老伯見我很貪吃,慈祥的對我笑了笑,隨後眼神又變得有些哀傷:“這孩子真的是餓壞了。可惜她臉上這凍瘡,以後恐怕下不去了。”
男人淡淡的說道:“這凍瘡自然會留下一個難看的疤痕,這個疤痕會保護她不受外界侵擾。但是十八年後,這個疤痕自會消失。”
這時,我才感覺到臉上傳來了一陣又癢又痛的感覺。
我驀地瞪大了眼睛,停止吮吸。
“哇!”我忽然大哭起來,因為真的很疼!
“乖,乖,不哭不哭!”獨眼老伯立刻溫柔的哄著我,然後把我抱到桌子前,給我的臉上抹上了治凍瘡的藥膏。
“我該走了。”
男人的聲音有些突兀的傳到了我的耳朵裡。
獨眼老伯喃喃說道:“等你再來的時候,我就不在了。”
男人帶著些許無奈,乾笑了兩聲:“呵呵,我不會再來了。”
說完,男人就憑空消失了。
他到底是誰?
他所說的,會派人在十八年以後來帶我走,我的臉上疤痕也會消失的事情,分明就是在說離岸的到來。
能把離岸派來的人,只有冥王了吧!
他,是冥王?
我竟然跟冥王有過這麼近距離的接觸!
而且我喝的第一口奶粉,竟然是他給我的!
我完全懵了。
寒風在凜冽的呼嘯著,將小土屋的窗子拍打的“啪啪”作響,我又一次止住了哭聲,靜靜的凝望著男人消失的方向,聆聽著外面的風雪聲。
獨眼老伯為我抹完藥,繼續為我喝奶粉,我臉上的痛疼感減輕了不少,就在我專注的喝奶的時候,獨眼老伯那隻瞎了的眼睛突然釋放出了一道金光,晃得我睜不開眼睛。
我緊閉上眼睛,對獨眼老伯眼中釋放出來的金光感到非常驚愕。
一直在獨眼老伯去世之前,他瞎了的眼睛都沒有出現過任何異常,這是怎麼回事?
獨眼老伯與冥王相識的事情已經足夠我驚愕了,現在他又顯現出了這樣的異能,他到底是什麼人?
然而,不等我從驚愕中緩過神,我就感到自己的身體脫離了獨眼老伯的懷抱,瞬間不受控制的飛到了空中。
我立刻慌忙的睜開眼睛,發現我竟然又回到了遊艇的甲板上!
“我又回來了?”
我看著身形恢復正常的自己,看著一望無際的蒼茫海面和浩瀚廣闊的星空,思維全部混亂了。
我用力的捂著頭,感覺我的頭都要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