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臨港村的水面上正行駛著一艘小帆船,這是內河長見的帆船,一個帆船就代表一個家族。老婦正在不停的數落著老夫,剛剛經過清水港時,明明不用靠岸的,卻交了一兩銀子的稅,這可是他家好幾天的伙食,老婦能不嘮叨嗎?
這嘮叨比這波濤還可怕,讓老夫和大壯架起船來都心不在焉。老夫心裡也在嘀咕,自己為什麼就信了一個小姑娘的話,來這臨港村找女婿和兒媳。
水上行船,可不比在路上開車,一腳剎車基本上都可以停止,水上不行。
所以當老夫看到別的船在撞過來時,已經來不急改行道,只得聽天命了!
“要靠啦,要靠啦,降帆!快降帆!”
老夫的叫聲驚動了般上的人,老婦馬上閉上了嘮叨的嘴,大壯馬上拿著撐杆,準備頂住來船。
小魚也從船艙裡跑了出來,看看發生了什麼。
來船一看就是新船,船上的木漆都亮著光澤,帆也是最新的帆,船杆上的藍旗像天空一樣讓人高不可攀。
老夫心頭一振,這船要是撞到,怕不是要把這條老船都賠進去哦,初來乍到的,想找個打理的地方都找不到。
新船比老夫的船高出一半,老夫跳起來對著船上叫:“快降帆啊,快啊!”
新船在上風,帆降了至少速度能慢下來,可是老夫看到新船後卻發現,船上沒有人!天殺了,一條這麼好的船,為什麼沒有人在上面。
眼看兩條船馬上就要撞到一起,小魚急中生智,拿了兩個浮漂——就是獸皮吹氣而成的氣泡——放到兩船中間。
兩船在浮漂的彈力下慢慢的停了下來。浮漂被擠的透明,突然“嘭嘭”的兩聲,浮漂被擠爆了。不過兩船最厲害的撞擊被躲過了。
兩船一頓,都停了下來,老夫馬上看去,只是掉了一點木漆,還好,這點漆老夫還賠的起。
新船上冒出一個人,穩重而又關心的聲音響了起來。
“你們沒事吧。”
小魚第一眼看到的只是一個輪廓,當兩船慢慢分開後,才看到海娃的面,稜角分明,結實的肩膀,好一個如哥哥般的壯漢。小魚不由的臉紅了。
“你們怎麼搞的,這麼大的船都不安排掌舵的,船主呢,你叫他出來。”
“船主就是我,這船就我一個人開。”
老夫愣住了,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他一家人才一條破船,人家一個人就一條新船,這還怎麼讓人活啊。
老婦推了推老夫,讓他看看坐在甲板上的女兒。老夫一看,那嬌羞的模樣,不是懷春是什麼。
老夫心思也活了起來,如果女婿有這麼一條好船,他這個老丈人不也沾光不是。想到這老夫不由的笑了。
“嘛呢!嘛呢!堵在這。”
老夫看過去,天啊,官服!怎麼聽海閣的人又來了,他們一來就是錢,如果惹上官司那不是更慘。
“李老哥,巡海啊。”
海娃也見到聽海閣的人,主動打了招呼。
“喲,這不是海娃嗎?出了什麼事?他撞了你的船嗎?”
李老哥不懷好意的看了老夫一眼,老夫心裡一驚,不會一來就被地頭蛇和官家聯手坑了吧。
“沒事,一點小事,就不勞李老哥了。”
“行,海娃出息了,老哥聽你的,有需要你吱聲啊。”
李老哥說完,指揮船伕搖著船走了。
望著站在船邊的海娃,老夫覺得好高大,能在官家前說的上話,一定是個人物,如果真是他女婿就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