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景沂這才躍上前面的馬鞍,向著淩風命令道:“你自己也小心。”沒等淩風回答,他猛揮鞭子,兩匹駿馬發出嘶聲,向前狂奔起來。
鳳尾歡探頭去看後頭,淩風手持白色的兵器沖進了黑暗中。
不知道奔跑了多久,一直到天邊亮起了魚肚白色的曙光,元景沂才大喊一聲:“籲!”
鳳尾歡只覺得再逃下去她的心髒都快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咱們算是安全了嗎?”她一把掀開馬車的門簾子。
元景沂仔細看了看四周道:“暫時是安全的,只是也不能放鬆警惕。”
鳳尾歡只覺得這地方陌生異常,好像他們過來時也沒有經過這裡,向後望了望什麼人都沒有,他們到底是到了哪裡,“淩風不會找不到我們吧。”
“你放心吧,他跟了我這麼久,這麼點小事難不倒他,我估計他會在前頭等著我們。這兒是小路,等咱們繞上大路一定能與他彙合。”元景沂眼睛都不眨一下,似乎絲毫不為淩風的安危著急。
“你們累了吧?吃點東西,喝些水,也讓馬好好休息一下。”元景沂躍身下馬,又把她們三人扶下了馬車。
鳳尾歡只覺得渾身沒勁,心情又緊張,再無心思做這個那個的吃了。也就隨便拿了幾個饅頭就著清水先填飽了肚子再說。
她一眼瞥見瓶瓶偷偷掉眼淚,拿著個饅頭啃了半天還是一整個,只少了點饅頭皮而已,“沒事兒吧?”鳳尾歡挨過去坐下,關心道。
瓶瓶趕緊咬了口饅頭,搖頭嘟囔著大概是說沒關系。
鳳尾歡想著她從小到大都是貼身服侍大小姐的,哪裡見過這種陣仗,被嚇哭了也是正常,笑著安慰她都已經過去了。
瓶瓶嘴上說著知道,眼眶裡卻不斷掉眼淚。
忽然罐罐定了定神,“你們聽,有什麼人過來了。”
元景沂早就做好警戒,現在只有他一個人還能抵擋一陣,不由得凝神靜氣聽聽究竟來了多少人。
卻似乎只有一匹馬飛馳而來的聲音。
“是淩風。”罐罐指著遠處一個若隱若現的身影喊道。
瓶瓶才望過去,便破涕為笑、大雨轉晴,鳳尾歡看在眼裡,笑在心裡,立即明白了。
淩風雖然神情疲憊,身上有幾處血跡,卻並沒有受什麼大傷,元景沂接過他的馬來,讓他立即休息,鳳尾歡將水和食物交到瓶瓶手上,然後讓她送過去,瓶瓶雖然扭捏害羞,還是三兩步並一步地將東西遞上,又輕輕柔柔問道:“你,你還好吧?”
鳳尾歡他們假裝什麼都沒有看到也沒聽到,都背轉過去,繼續吃他們的早飯。
休整了一個上午,元景沂怕有人會追上來,便催著大家再度啟程,“咱們快馬加鞭,興許隔天就能回到都城郊野。”
所有人打起精神再次上路。半路上又遇見了送完徒單夫婦,從西梁返回的白衡。
雖然多了一個人,可是元景沂也不敢放鬆。奇怪的是,自從上次脫險,這一路上竟意外的風平浪靜。
越是平靜便越是危險,只要還沒有到都城,危機就不可能解除。
晚上,三個男人仍是輪流值守,沒有絲毫懈怠。
終於快馬加鞭走了兩天後,路上開始出現楚國口音的人,這意味著他們馬上就能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