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磕頭如同搗蒜,不住地求饒。
熊義見他們兩個就是不鬆口,只是裝可憐,大聲吼道:“先拉出去打四十大板再說。”
立馬上來兩人就要動手,卻被元景沂喝止。
“你要包庇他們?”熊義錯愕問道,他還真沒有見過阻撓自己使用軍法的人,要不是看在他是個王爺的面子上,老早就不客氣了。
元景沂平靜說道:“屈打成招又能怎麼樣,難道就可以把真兇揪出來嗎?”
“那也比稀裡糊塗就這麼放過去要強,不用重刑,他們怎麼肯開口,你以為這些人都老老實實?”熊義真沒想到這個文王竟然如此天真。
元景沂半步不讓,“這兒由我說了算。”
熊義被噎得一個字也蹦不出來,氣道:“好,好,文王不用末將出謀劃策,末將還是少在這兒礙眼吧。”他騰地起身,直瞪瞪看了一眼元景沂,匆匆出去了。
鳳尾川過來勸了幾句,不過是讓鳳尾歡和元景沂不要為此擔心,他會回去告訴靖王,讓靖王想辦法的。
兩個人微微一笑,誰都不信他的話。
元景沂命人把兩個士兵再押回去,嚴加看守。
待營帳裡沒有別人,鳳尾歡才悄悄問,“剛才熊義要用刑,你為什麼不答應,說不定還真能嚇出些什麼來呢。”
元景沂坐下,輕輕搖頭,“我看那兩個守衛不像撒謊,就算用刑也未必能問出什麼,就怕屈打成招,他們胡說一通,反而讓真兇鑽了空子。”
“可是,這麼不審也找不出真兇來啊。”鳳尾歡不由上火起來,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難道就讓鳳尾川得意洋洋回靖王府過他的好日子?
元景沂看她不耐煩的樣子,笑著說道:“你又著急了?聽我講。”他走到她身邊,“不如就讓那兇手著急,讓他不知道那兩個守衛究竟瞧見他過沒有,吊著他,你想他的日子能好過嗎?”
鳳尾歡眼前一亮,發現元景沂真是夠壞的,還是蔫蔫的壞,“然後呢?”
元景沂不緊不慢道:“然後我們放出假情報,讓他知道,看看他把情報帶給誰,就知道他為誰辦事。”
鳳尾歡豁然開朗,摟住元景沂的脖子,止不住地笑起來,“你怎麼那麼那麼壞呢。”
元景沂皺眉道:“有你壞嗎?”
鳳尾歡搖頭,“沒有。”
“那我要繼續思進。”元景沂狡黠一笑,點點頭。
“只是這糧草的問題單寄希望給靖王、熊義還有朝廷,恐怕都是靠不住的。”鳳尾歡轉了正色說道。
聽見糧草兩個字,元景沂愁容不展,剛才的一些輕松瞬間就煙消雲散,“是啊,只是沒有糧草,這軍營也維系不了幾天,到時就要撤回熊義那裡,恐怕還得仰他鼻息,這還事小,假如因為沒有糧食,使軍中有了動蕩,讓金人趁虛而入才是最要緊的事情。”
聽他這麼講,鳳尾歡才明白這糧草可是根基啊,是萬萬出不得差錯的。
只是現在木已成舟,只能想辦法解決問題,解決問題還得要靠自己,“明天早上,你派些人陪我出去,我不信這麼大一片土地上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吃嗎?挖地三尺我也要找出來。”
元景沂看她神色堅定,又覺得她可愛,心裡又著實感動,嘆一口氣說道:“這次帶你出來還真做對了,要是沒有你跟我來一起出謀劃策,我一個人恐怕處境更堪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