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義撤了鞭子,冷冷道:“既然都這麼說我也無話可講,算我多事。”
元景沂送了一口氣,命令道:“把這兩個人看管起來,不許別人靠近半步。剩下的人大家接著將救出來的東西轉移去另一間帳篷裡存放好。”
大家依著他的命令列動起來,直忙到下半夜才漸漸各自回營休息。
回到營帳裡,熊寶已經幫他們兩人打好了洗臉水。草草洗了一下,元景沂就和衣躺倒在床上。鳳尾歡也覺得精疲力盡,不單是身體累,心裡更是空蕩蕩的,看不見希望。
她咣當躺下,大嘆一口氣,兩個人沉默了半天,她終於是忍不住了,“你想什麼呢?”
元景沂轉過來,輕聲說道:“你沒睡?”
“出了這樣的事情我難道還能睡得著。”鳳尾歡也轉過去,兩人四目相對,都能望見彼此眼中的紅血絲,看著對方這副慘樣,不約而同笑了起來,又同時收斂笑容,覺得有些悽慘。
“你說這火是意外還是有人故意放的?”鳳尾歡撐著腦袋問他。
元景沂瞥她一眼,笑了笑,“軍營裡火燭管理一向甚言,尤其是存放糧草的倉庫附近,誰敢以身犯險,不要命了?”
“這麼說你也覺得是有人故意縱火?”鳳尾歡坐起來。
元景沂饒有趣味看著她,“你也覺得?”
鳳尾歡點頭,忽然放低聲音,湊去他耳朵邊,“你有懷疑物件沒有?”
元景沂垂下眼睛,又看向她,“這個事情非同小可,真定了罪就是殺頭,甚至株連九族”
鳳尾歡打斷她道:“是不是株連他,就是株連咱們自己?”
元景沂笑了,“你也想的是他?”
鳳尾歡一臉凝重,“他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為了利益幹出再缺德的事情我也不稀奇,殺人放火,什麼有好處他就幹什麼。”說完重重嘆了一口氣。
元景沂也半躺起來,“你有什麼證據說是他幹的呢?這些不過是我們的猜測,人家還可以反咬我們無端冤枉好人。”
“哼,他要是好人,那天下還有壞人嗎。”鳳尾歡認真道:“我想起一件事情,還在熊義的軍營住時,有一晚我見過一個奇怪的背影,鬼鬼祟祟,一會兒就找不著了。你猜我今天又在哪兒見著了?”
元景沂連忙問道:“哪兒?”
“他今天換了衣服又要去小解,我回頭看了一眼,那身影莫名熟悉,總想不起來是哪兒見過。”鳳尾歡幾乎是貼著元景沂的耳朵說話,細小如蠅,但是在他耳中聽著卻聲大如鐘,“我看他就是那晚我在熊義營帳裡無意瞥見的黑影子。”
元景沂細細想了一想,這件事情非同小可,假如鳳尾歡沒有看錯,那麼鳳尾川一早就跟著他們,暗中尾隨,自然是有見不得人的勾當了。
正如今晚發生的事情,他跟著熊義光明正大以靖王義子的身份前來探望。無論去到軍營哪裡誰敢攔他,要幹壞事也太容易了。
更何況他要是暗中使壞,那就更防不勝防了。
忽然元景沂掀開被子起身就往外走,鳳尾歡都沒有反應過來,他已經到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