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尾歡見他慷慨激昂說得倒是激情萬丈,只是真糧草短缺起來,光靠一張嘴巴和激情是沒用的,看他到時怎麼收場吧。
元景沂沖著底下人道:“吃十天又有何妨?”
這下眾人興奮起來,互相交頭接耳:“那咱們可要好好活著,等那個好日子呢。”
“大家與本王一同出生入死,就是戰友,只要有最後一口氣,本王都會是堅守到最後。”元景沂此話一出,大家叫好的、鼓掌的,還有不少不屑的。
鳳尾歡則帶著頭的拍手叫好。元景沂沖她眨了眨眼睛。
不知怎麼的,鳳尾歡的心裡莫名有些難受,堅守到最後,最後到底會如何?
暮色已重,元景沂仍舊與他的百夫長們一塊兒在他的大營帳裡商討著什麼,鳳尾歡託著腮在一邊旁聽,只是也聽不懂什麼。她驚訝於元景沂居然還懂兵法,講起來頭頭是道的。看來平日裡他在書房中花費了那麼多時間,還真不是虛度了的。
忽然外頭守賬計程車兵進來稟報:“探馬刺探到了敵情。”
元景沂身子震了一下,明顯來了精神:“快點讓他進來。”
百夫長們瞧了瞧縮在角落裡休息的鳳尾歡,又望了望元景沂,面有難色,有話說又不敢開口的樣子。
元景沂是聰明人,立即明白過來。鳳尾歡也不傻,不就是不想讓自己聽見探馬刺探來的情報嘛,哼,有什麼了不起,反正元景沂稍後也會告訴自己。
她主動站起來,笑道:“小的去給各位大人端茶水來。”說著便出了帳門,隱約聽見那探馬進去後他們詢問的聲音。
鳳尾歡才不打算給他們端什麼茶水進去,今天在火頭軍幹了一天的差事,真真把她給累慘了,渾身上下都又酸又痛的。
回了營帳,鳳尾歡費力地爬上床,四仰八叉躺下了,靜靜歇著,養起了精神。
也不知道躺了多久,帳篷裡頭漆黑一片,看來已經是入夜了。外頭也響起了蟲子的鳴叫聲。而元景沂還沒有回來。
這麼長時間地在那大帳裡談公事還是頭一回,鳳尾歡慢慢撐起來,點了蠟燭,正百無聊賴時,元景沂進來了。
“你一個人在做什麼呢?”他笑著問道。
鳳尾歡把蠟燭放在床頭:“我睡了好一會兒了,你們都談什麼了,都多晚了?”
“剛到巳時。”元景沂已經脫了外衣,躺在了床上,面色疲憊。
鳳尾歡挨過去坐著,問他道:“是不是那個探馬打探了什麼要緊的訊息?”
元景沂閉上眼睛,睫毛微微閃動,笑著回答:“你知道那麼多做什麼,平添煩惱。”
鳳尾歡嬌嗔道:“不煩惱,我喜歡聽這些,你告訴我,那些百夫長一臉嫌棄我的樣子,真是讓人看不上。”
元景沂沒有睜開眼睛,只是搖了搖頭:“你現在的身份可是個小廝,人家自然不會重視你,只要有我重視你就好了。”
鳳尾歡忙道:“那你告訴我探馬說了什麼?”
元景沂睜開眼,笑問:“你今天怎麼了,平日對這些事情全然不感興趣的。”
“你們都瞞著我不說,我才感興趣的,說了我就立馬不感興趣了。”鳳尾歡撒嬌道。
元景沂卻正色道:“其它事情我都好說,唯有這樣的機密事宜向你透露……並不妥當。”
鳳尾歡想著自己這些天跟著他跑來這些鬼地方吃盡苦頭,還出去採摘草藥、費力做那麼多人的飯,不都是為了他才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