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去。”元景沂斬釘截鐵回答,“那個地方不是女人能去的,距離敵人太近,比這裡危險得多。我不能讓你冒這個險。”
鳳尾歡不反駁他,走到桌子前先倒了碗水給自己解渴,然後坐下來,不慌不忙道:“你可以不讓我去,但是別忘了我擅自離開軍營也有過一回了,我才不介意再做一回,熊義又不能把我給砍了。”
一番話語氣溫和,卻透著難掩的堅定氣勢,更是個小小的威脅。元景沂知道她有點野脾氣,想做什麼就會不管不顧。
只要改了口氣:“你要跟我去一切就都聽我的,不然我就把你綁起來,直接塞進馬車,送回都城。我說到做到。”
鳳尾歡才不信呢。但還是認真地點了點頭,又怯怯問道:“你幾時出發?”
“明天一早就出發,估計到下午就可以駐紮到營地。”元景沂想她既然都知道了,索性就都告訴了她,這次是接到了陣前的情報,會有一撥金人的騎兵靠近,他奉命去就是發動奇襲,利用時間差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鳳尾歡皺了皺眉頭,她才不關心打什麼騎兵,什麼時間差:“你會親自上陣嗎?”
元景沂笑著道:“我好歹是個將軍,按理應該坐鎮後防,指揮兵士們的,不到危急關頭,我還不用親自披掛上陣。”
鳳尾歡聽了這話,擔憂的心思才放下了一點,又想起剛才熊義那張冰冷無情的臉來,忍不住道:“熊義不去嗎?他讓你去前頭打仗,自己在後面躲著?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元景沂搖頭,正色說道:“我好歹也是朝廷封的將軍,況且熊將軍去了,這戰功一定歸他,我又算什麼?他不去更好。”
這人頭一回上戰場就想著要戰功了,還不一定能贏呢,你可是沙場的菜鳥,哪裡來的自信。
鳳尾歡嘆一口氣:“我去跟瓶瓶、罐罐說一下,明天我們一塊兒啟程。”
“把她們留在這兒吧,眼下最安全的就是這裡,何必跟著我們犯險,我們也多個負擔,又不是出去遊玩。”元景沂提醒道。
鳳尾歡也覺得有理,於是點頭出了帳篷,只是剛告訴瓶瓶罐罐兩個這些,就引起了不滿來:“自從您入府,咱們可是沒有分開過。”
瓶瓶更是眼眶紅紅的,說道:“自小小的就跟您一塊兒長起來,分開哪有超過三天的呢,您去哪裡都帶著奴婢,這回也不能不帶。”
“我這回可是去往前線,那裡十分危險。”鳳尾歡這麼說的時候,自己也覺得有些奇怪,沒有想到這輩子還有機會講這些話,上前線打仗,就如做夢一般刺激。
“正因為危險,所以我們才該跟著。”兩個丫頭嘰嘰喳喳就是不肯放棄,纏著鳳尾歡一定要跟去保護她。
弄得她又是感動,又是無可奈何。
這時外頭忽然有個熟悉的聲音:“你們不用去,我跟著保護就成了。”
鳳尾歡一時竟然想不起這是誰的聲音,回頭卻看到瓶瓶的小臉一下子紅了,這才想起來不正是淩風的聲音嗎?
他怎麼也趕來了?
“快進來吧。”鳳尾歡道。
一個面色有些蒼白瘦削的青年男子走了進來,一看就是大病初癒的樣子。
瓶瓶有意識地退後了一步。
鳳尾歡瞧了瞧他,尤其是受傷的胳膊:“你怎麼來了,不好好養傷嗎,文王知道嗎?”
淩風恭敬答道:“剛才見了王爺,再來拜見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