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尾歡滿心歡喜地提著包袱往回走,瓶瓶疑惑道:“這個草藥要怎麼吃法,煮水喝嗎,那味道能好嗎?”
“可以煎服,也可以煮水外用,對於外傷有很好的止血收斂作用,昨天那個呂先生說缺藥,這個東西可是能起大作用呢。”
白衡心裡冷哼,大清早的把自己威逼利誘弄來這兒就是為了幾根破草,簡直就是兒戲,回去後最好別被文王發現,要不然為了這幾根破草被罰可真是不值當。
四人回到軍營門口,天色已經大亮。正是吃早飯的時候,裡頭熱鬧非凡,有人爭著多吃一碗,還有人捧著飯碗紮堆邊吃邊聊。
趁著亂七八糟,鳳尾歡三人快速回到了帳篷裡,放下了東西,這才輕鬆了下來。
前腳她們才進門,就聽見外面元景沂的聲音,“你們醒了?”
鳳尾歡慌亂間將幾個包袱踢進了床底下,把手上的汙泥在衣服上擦了兩把,急急忙忙出去,笑著道:“怎麼了?剛起來的。”
元景沂眼神難得的銳利寒冷,掃了眼鳳尾歡,又向後看了一眼,忽然抓住她的手:“這泥巴哪兒來的?”
鳳尾歡心裡咯噔一下,又瞥見元景沂身後白衡已經是垂頭喪氣,看來他們幾個剛才的行徑已經被元景沂知道了。
那也沒什麼,鳳尾歡幹脆拉著元景沂手,要讓他進來看看他們一早上的收獲。
元景沂卻板著臉,怎麼也拉不動他。
“你真要為了這個和我生氣?”鳳尾歡滿心委屈,“我又不是為了自己好玩才出去的。”
元景沂心中明白,可是一想起她冒失地擅自跑去了外面,萬一遇見了金人,那後果怎麼敢想。他硬下臉來嚇唬她:“你知不知道這裡是軍營,違背軍規是可以被斬首的。就算不被斬首,你想過半路上遇見金人怎麼辦?難道靠一個白衡就能護得周全了?”
說這話時,他狠狠瞪了一眼白衡,白衡連眼睛都不敢抬一下。
鳳尾歡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言語也溫軟下來:“我知道外頭有危險,所以還特意挑了天沒亮就出去的。早早的也回來了。”
她一副委屈溫順的樣子,元景沂也忍不下心再苛責她。跟了他來這兒,也沒有吃過像樣的東西,又和下人們睡一塊兒。
一個王妃為了自己男人淪落至此,元景沂只是深深嘆一口氣,自己眼下還沒有辦法改變什麼,只能故作嚴厲道:“下不為例,否則我也管不了那麼多,直接送你回去。”
鳳尾歡見他鬆口了,早早把什麼認錯都丟到腦後,命瓶瓶和罐罐拿過今天收獲的草藥來,開啟包袱捧給元景沂看。
他撚了一根,放在鼻子下聞了聞,“真的有用?軍用的藥物可是兒戲不得,你要拿給軍醫好好看看才成。”
“你放心,這個是自然的。”鳳尾歡收了包裹,“我現在就去拿給他看。”
“等等,你吃了飯沒有?”元景沂見她這一腦門子汗就又要跑,拉著她進了自己的帳篷,“先把早飯給吃了。”
鳳尾歡一瞧,不知他從哪裡來弄來的一塊白饅頭,和白粥放在一塊兒,真是格外閃閃發光。
二話不說,鳳尾歡坐下便吃起來,口感細膩順滑,嚥下去毫不費力,才離開了靖王府那兒多遠的距離,竟然就連吃個白饅頭都覺得幸福。
等吃完了,鳳尾歡才想起來:“你有吃白饅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