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景沂即刻接話:“正是。你快點下去吧,等我回去再好好教教你。”說完,努嘴讓鳳尾歡趕緊走。
得了這個功夫,鳳尾歡腳底抹油地出去了。心髒還撲通撲通跳得厲害,一路摸著黑,又對靖王府不熟,鳳尾歡問著人才算回了居住的院子。
鳳尾歡離開後,元景沂才算了鬆了一口氣。萬一她耐不住性子,頂起嘴來,那身份就要暴露,一路上的千辛萬苦就全都泡湯了。
白白多了個兒子,靖王按耐不住興奮之情,都不用人勸,自己一杯接一杯灌下去,話也越來越多,漸漸的,席間沒了元景沂和鳳尾川的聲音,只聽得見元靖大笑的聲音。
眼見著再喝下去,他就該醉倒了,元景沂給鳳尾川使了個眼色。鳳尾川很是會意,拉著元靖勸道:“父親別喝醉了,傷了身體可是大事情。”
不知怎麼的,多少人曾經勸他少喝一點,酒喝多了傷身,可是元靖從來聽不進去,就連他最寵愛的小妾也勸不動他。
可是這個兒子一開口,元靖便覺得他是真心待自己,果然是骨肉親情,血脈相連。他點頭道:“好,不喝了。今天也夠痛快了。”
下人們也都覺得稀奇,從來不聽勸的靖王爺也有聽人勸的日子。
“還愣著幹什麼,快收拾了。”鳳尾川瞪著眼睛吩咐下去。轉臉對著靖王又換了恭順的面貌,小心問著:“父親覺得難受不難受,要不要讓人送醒酒湯來?”
元靖哈哈大笑,拍著鳳尾川的肩膀道:“你也太小瞧你父親了,這點酒算什麼,才解渴而已。你不用扶我。”
他站起來,果然腳下穩如磐石,招呼元景沂道:“侄兒,你跟我來,與金人交兵非同小可,我有幾句話叮囑你。”又拍了拍鳳尾川,“你去歇著吧,也累了一天了。明兒我們父子再敘。”
鳳尾川似乎很是不甘就此退場,但是又不敢違拗元靖的意思,只好答應了便下去。
元靖拉著元景沂到了旁邊正廳上坐下,下人們奉上茶來後就被元靖遣了出去。只留下他和元景沂兩個。
喝了兩口茶,元靖略清醒了一些,笑著對元景沂道:“你別覺得我醉了,本王現在可清醒著呢。”
“是,皇叔的酒量我算是見識了。”元景沂也笑著答應道。
元靖擺擺手:“別說那些沒用的東西。酒量好那是因為本王身邊沒個可靠的人,只能獨自喝悶酒,越喝越是煩躁,越喝越多。”
元景沂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聽著不隨意接話。
靖王忽然悄聲問道:“鳳尾川是你的小舅子?”
元景沂笑著點頭:“皇叔知道他的來歷?”
“他倒是都沒有瞞我,一五一十將過去都告訴了我。我知道他在鳳軒府上不受重視,那也難怪。那老東西自己有個兒子叫做鳳尾澈的,是萬裡挑一的奇才。鳳尾川和他一比自然入不了眼,再加上又不是親生的,必定要受些氣。”說著表情似乎是替鳳尾川不平。
元景沂不好幫著人家說自己老丈人,只能拿起杯子喝茶。
“這些你都知道嗎?”元靖忽然問道。
元景沂一怔,隨即點頭:“誠如皇叔知道的,在鳳大將軍府上,鳳尾澈確實更受器重。”
“哼,你不用說那麼好聽,什麼更受器重,分明是把鳳尾川給比到土裡去了吧。不過算了,我也不怪那老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