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北連連點頭:“奴婢不敢撒謊,每一個字都是真的,小的怕死。”
看來她是鐵了心要害自己,甚至不惜豁出性命。
元景沂心裡卻沒有多恨她,反而覺得皇後和太子更加形容不堪了,這兩個人為了保住那個皇位,真是不擇手段,機關算盡了。
“父皇,這裡面大有文章,她在文王府的說辭和在這兒的截然不同,恐怕不用刑,她不會說真話。”元景沂起身怒道。
皇後悠悠道:“重刑之下,必有冤案。她一個小女子能經得住什麼,還不是人家讓說什麼就說什麼了,老五何必心虛?”
元景沂朗聲答道:“我要是心虛會將她帶來父皇面前,讓她有機會當面告禦狀?父皇明察秋毫,一定不能受奸人矇蔽。”
皇後不依不饒:“不過是你用重刑逼迫她來的而已,如今她見著陛下就向你反水,不是天經地義嗎?”
“好了,你們吵夠沒有?”皇帝被攪得腦袋嗡嗡響,“都靜下,等朕慢慢問她。”說罷,怒目視向阿北,“你主子公主呢,她知道此事嗎?”
阿北急忙搖頭:“公主純真懵懂,從來沒有主見。奴婢哪裡敢告訴她呢,只怕她聽了就要嚇出病來了。”
皇帝冷笑:“你倒是很忠心耿耿。”說完,皇帝目光陰沉地轉向元景沂,“老五,你對這個女子的話有何辯駁的嗎?”
元景沂憤憤不平道:“這都是一派胡言亂語,兒臣不屑於辯駁。只有一件,如這女子所說,我欲勾結南漠國不該先討好雅雅公主,在她身上下功夫嗎?這樣才能取得南漠國國王的信任,何須去找個下人接頭?”
“可是自從慕雅雅入王府以來,兒臣從來沒有與她同房過,這就足以說明,兒臣心中從未想過與南漠國有過任何瓜葛。”
這話一出,太子不由瞄了一眼元景沂,心中罵道:這個蠢貨,送上門來的美女竟然也能不要。
暴殄天物。
皇後倒是萬萬沒有料到這一樁,觀察了皇帝的臉色,似乎緩和了不少,她不便再添油加醋,也不再言語。
皇帝心裡明白這其中的蹊蹺大了去,宮裡為了爭權奪位向來無所不用其極,自己就是從那個時候過來的,怎麼能不清楚。
眼下的情況不是猶如黑白一般能夠分明得一絲不染的。
皇帝略微沉吟,向著皇後道:“皇後,你隨朕到後殿去。”
皇後起身跟去。
皇帝直視著她,問道:“是不是你和太子合謀出來的這件事情?你敢有半句假話,朕即刻廢了太子。”
皇後撲通一聲跪地,低聲泣道:“陛下怎能遷怒於太子呢?這一切都是臣妾的主意,為了我朝國運,為了陛下不被奸佞小人矇蔽,臣妾就算被冤死也不足惜,只是太子他一無所知啊。”
“朕的天下用你來籌劃?”皇帝聲音暗沉,盡量忍著怒氣,“你未免太不自知自重了,現在把事情搞到這個地步,朕如何處置?還牽涉到南漠國,你怎麼能夠挑唆慕雅雅,怎麼能夠如此糊塗!”
“臣妾沒有挑唆慕雅雅,只是想借著那個阿北除去鳳尾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