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風抬頭,清秀的臉龐上微微帶著笑,不卑不亢道:“卑職所要稟告的事情與王爺和王妃有關,卻是沒有提前告知他們。卑職自知是擅自做了主張了。”
元景禮看著略有些娃娃臉的秀氣臉蛋,這個看著年紀不大的少年講話卻是那麼的老道,雖然沒有兇狠的表情,但是眉眼間也自然有一份自信神氣,和他在這府上見過的所有下人都不同。
即便是被元景沂視為心腹的白衡,也沒有那股坦蕩自若的氣質。
元景禮對這個淩風的第一印象算是不錯,他點頭道:“好,我不怪罪你,你想說什麼盡管說來聽聽。”
淩風就知道這個十皇子也算是純良之人,為人在這一眾皇子中也算是單純善良,剛才滿屋的下人都坐著吃羊湯,他也絲毫不介意,從這裡就能看出一二了。
淩風正了顏色,不慌不忙說道:“卑職要說的事情跟今日王妃和王爺之間小小的誤會有關。其實今日王爺會向王妃發如此大的脾氣全因王爺在乎王妃的安危。”
元景禮點頭道:“我知道,王爺是怕王妃一個女孩子出門遇到危險。”
淩風卻說:“是,也不全是。王爺是怕前幾年偷襲過寡婦村的那群歹人又會返回,畢竟村子裡現在還有人居住,就怕他們想要斬草除根。”
這四個字讓元景禮大驚失色,那個寡婦村曾經經歷過什麼?
他不由問道:“你可以細說一下。”
淩風卻不再多說,只是轉換口風道:“卑職不敢多透露這些事情。只是不忍看王爺和王妃之間因為瑣事産生誤會。剛才王爺黯然難過的樣子是卑職從未見過的,因此鬥膽自作主張,想來試著解開他們的心結。”
原來如此,元景禮輕笑一聲道:“你倒是想得周到,難為你一個侍衛,還要關心王爺的心情。”
淩風知道元景禮這是暗指自己多管閑事,表面仍是一派淡定:“卑職確實有些魯莽了,等下卑職會親自去向王爺請罪。不過王妃那邊,還望十皇子費心去解釋一二,也好讓王爺早日開顏。”
元景禮被這個淩風吊起了胃口,斬草除根這四個字非同小可,究竟什麼人會對小小的寡婦村下毒手,聽淩風話裡的意思,似乎那個村子還可能再遭毒手。
這麼大事情,五哥竟然從未向自己提及,元景禮有時也覺得對這位五哥的心思有些摸不透。
“我還有事情問你,五哥今天怎麼也在那寡婦村,他去做什麼?”元景禮好奇道,難道跟寡婦村所遭過的毒手有關嗎。
淩風卻不肯再多說,只搖搖頭道:“卑職已經是冒了大不違來向十皇子透露這些,多的不能再說了。您可以去親自問王爺。”
元景禮見他口風很緊,又不像是一個可以扯些閑話來露些話頭的人,便作罷了:“你說的事情我記下了。”
淩風趕緊行禮致謝,隨後便退下了。
元景禮一個轉身,看見鳳尾歡的衣裙角在門後一閃而過,不由笑了笑,看來她已經聽見了,自己倒是省去了一番口舌。
等元景禮走回廚房,幾個下人已經吃飽了,正在收拾殘局。他摸摸自己的碗,羊肉湯已經涼了,便命胖廚子給他拿過去熱熱,自己則打趣鳳尾歡:“五嫂,剛才可有聽漏了什麼,小弟給你再重複重複。”
鳳尾歡偷聽了剛才那番對話,心裡的氣便一下消了大半。她知道寡婦村經歷過什麼,大牛的父親和許多人就是在那一劫中失去了蹤影。
元景沂若是因為擔憂自己安危,失態發脾氣倒是也可以諒解,再加上自己嘴巴上也沒有饒他,估計也氣得他夠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