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搖了搖頭，看著地上黑色的血液，臉上露出了一絲悲哀“那麼多年了，終於是來了嗎，我不就是看到了那麼一點，有必要趕盡殺絕嗎！”老人仰天大吼，像是將心中無盡的憤懣全部傾瀉出來。
而天際，唯有滾滾的悶雷在回應，要下雨了。
“前輩，要下雨了，要不您和我一起去我們住的地方吧，起碼能夠遮擋風雨。”
老人看著極為虛弱，擺了擺手說道：“今日能見到你也算是一場緣分，沒想到老夫臨死之際竟然還有一個金源為伴，不過你快走吧，不然一會會連累你的。”
夜星辰心中驚異，有些奇怪的問道：“難道有人想要殺您不成？”
“有人殺我？”老人像是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似的哈哈大笑起來：“這個世界上能夠殺我的人還沒有出生呢。”老人說完，眼神中突然迸發出了一絲憤怒以及不甘：“想要殺我的，是這殘缺不全的天啊，自己有缺，卻極力掩飾，早晚有一天會有人打破你的虛偽，讓世人看清你的真實面目。”老人滄桑的臉頰上刻滿了皺紋，雙手顫抖著跪在地上，心情極為不平靜。
片刻，老人才緩緩鎮定下來，對夜星辰說道。
“五十餘年前，餘突破生死大門，來到了一個嶄新的境界，窺到一絲天機，悟得一絲天靈，摘得一枚天種，然而天機不可窺，封我修為，斷我前路，欲除我而後快。”老人說說聽聽，七竅中漸漸滲出鮮血，雙眼之中的神采也漸漸消失。
“我看到這天是殘缺的，過不了多久我們都會死，殘缺的天地根本就不會有什麼未來可言，但是為了掩飾它卻想殺掉我，你殺了我還會有更多的人揭穿你，哈哈哈哈。”
老人狀若癲狂，披頭散發，指天大罵，天際上滾滾的悶雷由遠及近，彷彿就在耳邊，擊打在人的心房之上，一種莫名的壓抑沉悶感油然升起。
聽著這滾滾的無邊悶雷，老人的臉色更加慘白：“終於是忍不住殺人滅口了嗎？”
“喝了它。”老人微笑著對夜星辰說道：“這可是好酒，千年難遇啊。”
看著老人近乎是認真的表情夜星辰心中不忍，只得拿起那酒壺，忍著酒壺上散發的氣味，將酒壺中的酒一飲而盡。
酒像是清酒，或者說不像是酒，沒有什麼味道，只覺得有一股液體從喉嚨流入到胃中。
“這是什麼酒，怎麼沒有什麼味道啊。”夜星辰放下酒壺，擦了擦嘴，對老人說道。
老人看著夜星辰將酒壺中的酒全部喝完不由得開心的笑起來：“不錯不錯，不愧是我金源一脈，老夫在外縱橫數十年，但就是沒有收過徒，不知道你能不能做我的徒兒啊。”
老熱眼神中的熱情隨著這一句話被點燃，只見他激動的看著夜星辰，等待著夜星辰的回答。
“這。”夜星辰面露難色，自己已經有師傅了，但是這位前輩明顯命不久矣，自己應該怎麼做：“罷了，凡事順應自己的本心吧，相比那老頭也會原諒我的。”夜星辰想到此處，嘆了口氣，跪在地上鄭重的喊了一聲：“師傅。”然後緩緩磕了一個響頭。
“哈哈，不錯，不錯，老夫竟然能有你這麼個徒兒真是不枉此生，罷了，這枚種子可是天種，就送給你了。”老人從懷中掏出一粒橢圓的豌豆般大小的豆子，上面還沾滿了油汙，汙漬，活脫脫一個剛從地裡摳出來的豌豆種子。老人遞給夜星辰說道：“這可是好東西，上天孕育，乃是人間至寶啊。”
老人說完表情忽然僵硬了許多，只見他抬起頭看著密佈的烏雲，烏雲間電閃雷鳴，如同一條條閃電巨蟒在穿梭於中，厚厚的烏雲層就像是離地面不遠，壓在大地之上。
“記住，你是我虛空的徒兒，這輩子都是。”老人似乎很著急，說完便邁著蹣跚的步伐漸漸遠去，天際間翻滾奔騰的烏雲巨浪，竟然也隨著老人在緩緩移動，似乎總是壓在老人頭頂。
看著老人遠去的背影，夜星辰搖了搖頭，今夜的所見所聞，給自己的沖擊太大了，人竟然還能與天鬥？天也能與人鬥？
夜星辰甩了甩發蒙的腦袋，不再想這些，就算是真的，一個還在為一度準武士而奮鬥的少年，也沒有資格評論這些事情。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提升自己的實力，贏得村盟大會的冠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