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抱著何苗的手點點頭,順了何苗的意思,但從何苗的角度,可以看到陳氏嘴角有一抹放鬆的笑意。不用請老醫仙這家裡就能省點錢,所以,陳氏放下了懸著的一顆心。
何大信沒有注意到陳氏的表情,只覺得陳氏是順著何苗的意思去的,那就算了吧,即使家裡也就剩下一吊錢。
“苗苗,先把藥給喝了吧,喝完再躺下休息。”何大信給陳氏遞過去手上那碗,剛才陳氏那般激動,何大信也是怕陳氏把這碗湯藥給灑了。
何苗緊蹙著眉頭,把這湯藥給喝了下去。見碗底一滴都沒剩下,陳氏才覺得心寬。
等陳氏和何大信都走了出去,何苗才從炕上坐了起來,開始打量這個家。
她睡在一個小炕上,炕裡沒有滾燙的感覺,感受溫度也能知道,如今是夏天,還不用熱炕,只是到底幾月份,何苗有些不確定。
炕上就一床被子,還是補了好幾個洞,有些發黴的被子。炕前掛著一個紅色小剪紙,看上去似乎是一隻小鹿。角落堆著一些幹柴禾,一目瞭然。
何苗覺得這房間最好看的也就是炕前的那個剪紙了,剪紙……
她思考了一會,才想起這剪紙就是原主喜歡的那個人送的,叫什麼來著?她有些想不起來,只是模糊的記得,那個人笑起來兩頰有深深的梨渦。
何苗搖了搖頭,揮退那些想法,繼續打量著這“家徒四壁”的地方。
“苗苗。”不知是誰探頭探腦的在門邊叫著。何苗往門口一看,便看到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
何穀米對著何苗莞爾一笑,見屋內沒有人,就從門外大步跨了進來,只是她的腳步放得很輕,手上拿著野果子,小小的手才捧著五個。
何穀米是何大力的女兒,也就是她的堂妹,今年十二。要說何苗的大伯給孩子取名字也是一絕,兒子叫何有良,女兒叫何穀米。又有糧又有穀米的,也是盼著地裡的收成好。
“來,吃個果子,這是大哥在山上找到的,剛摘下來呢,你拿著。”何穀米把四個果子都放到何苗的手掌上,自己拿著一個,在手邊擦了擦就吃了起來,咬了一口,眼睛都眯了起來,笑著說,“酸!”
何苗盯著那野果子看了兩眼,覺得有些像山楂。為了確定自己的想法,她用手擦了擦野果子,放到了嘴內。
頓時,一種山楂的酸味充斥在何苗的舌頭。山楂味道有些酸,卻在回喉處泛著甘,消食健胃,能治療水痢以及瘡癢。
看到何苗一臉享受的樣子,何穀米就有些傻眼,這麼酸的果子有那麼好吃嗎?
也不知道誰叫了一聲:“穀米,去哪了?”何穀米立刻就站了起來,似乎聽到了什麼恐怖的聲音一樣,她一邊對著何苗揮手,一邊就沖了出去。遠遠的還能聽到何穀米在那應著,“來了,娘,我在這呢。”原來是大嬸兒吳氏。
何苗看著衣兜中剩下的三個野山楂,也不打算吃了,她剛下水淹過,偏虛,不宜吃那麼多。正當何苗把山楂收起來的時候,門外又沖進來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