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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命將秦霜影放回房間裡,見丫鬟正坐在房間裡低頭做著女紅,連自己進門都毫無察覺,便道:“秦小姐她睡著了,勞煩你照看一下。”他這話說完,那小丫鬟仍是頭也沒抬,她的全部精力都集中在了一個字上----狄,這個字繡的如同三春裡的桃花,她的嘴角露出甜甜的微笑,彷彿陷入一場美夢,第五命為秦霜影蓋好了被褥,笑了笑道:“繡的很好。”
小丫鬟這才陡然一驚,慌慌張張地站起來,與第五命四目相對已是滿臉緋紅,悄悄將手中的東西掩在身後,道:“我......”
第五命道:“你家小姐睡著了,勞煩你照看一下。”說完大步走出門外。
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好奇的時候掘地三尺,不好奇的時候四大皆空,就算此刻他無所事事,也不會無禮地刨根問底。
第五命幾經打聽才走到原橫村口,這裡已經不能算作一個村落了,到處都是頹壁殘垣,滿目荒涼,大部分都是被人推倒的痕跡,地面上的碎土鋪滿厚厚的一層,已踩出一條小路,第五命踩著這條小路來到一間草屋旁,草屋前的石墩上坐著一個年過花甲的老頭,他正抬著頭望著一群鳥兒自頭頂飛過,眼中盡是滄桑。
第五命走上前問道:“老人家,請問‘觀音煞’可是住在這個地方?”
老頭微微搖搖頭,似乎對第五命的問題沒有絲毫興趣,又或許真的不知道這個人。
第五命沉默了片刻,又問道:“你可知藍大人?”
老頭這才將目光移到第五命的臉上,沒有聲音地笑了笑,又抬起頭看著天,此時的天空如同明鏡,除了刺眼什麼也沒有。
第五命有些失望,他站起來四面看了看,發現在一棵大樹後面蹲著一個人,立刻大步走過去,見這個人抱著頭不停地發抖,頭發又髒又臭,鶉衣百結,大約三十幾歲,看樣子似乎有些害怕,便蹲下來問道:“你為什麼這麼害怕?”
這人從袖中轉過臉來,這張臉上滿是黃豆大小的紅坑,眉毛斷斷續續,鼻子幾乎沒有,嘴唇更是如同兩條傷疤,第五命大駭,連忙問道:“是誰害得你?”
這人將頭埋進雙膝中,嗚嗚咽咽,很久,知道第五命並無惡意,才道:“是藍大人!”
第五命早就猜中定是他,又問道:“他師父住在哪裡?”
這人指了指右邊,道:“那裡。”
第五命順他指的地方看過去,那裡滿山坡雜草,毫無可隱蔽之處,還有就是萬丈深淵,他心中更是疑惑萬分,莫非以前住在這山坡之上,後來隨時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人又道:“住在山崖的絕壁上。”
第五命這才有些恍然明白,像觀音煞做的這種買賣,肯定要找個隱秘的所在,便站起身,道:“謝了!”
放眼望去,山崖絕壁雲霧升騰,白茫茫的一片,只有絕壁上隱隱可以看到生著些雜草及些枝繁葉茂的松枝,這人的臉上還帶著驚恐之色,怯怯地問道:“你......你怎會到這種地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