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影看了眼第五命,若有若無地笑了笑道:“好,既然你那麼聰明,就告訴我那伏闍先為什麼也懂得噬花蟲?”
尉遲幽道:“要我說可以,你要請我喝杯酒!”
秦霜影忍下一口氣,道:“好!”說完命人倒了碗酒,遞給尉遲幽。
尉遲幽笑道:“好極了!”說完一飲而盡,仰頭倒下,發出微微輕鼾,竟是睡著了。
秦霜影正要發怒,只聽第五命喃喃道:“伏闍先有了噬花蟲後,更是如虎添翼,要想辦法才行。”
“你放心,他再厲害總不會不來救這王子吧?到時候拿這王子要挾他,不信他不將那些奇怪的東西交出來!”她說著說著發現第五命又準備離開,便大叫道:“你去哪裡?等著我!”
第五命道:“我回去睡覺,怎麼?你要跟著嗎?”
秦霜影尷尬地笑笑道:“不,不是,那你看這噬花蟲這麼厲害,我們把他放在這麼空曠的地方,是不是不可靠?我們不如把他關進地窖,這樣他們就不會那麼輕易的帶走他了。”
第五命道:“只要不傷他性命,你自己拿主意便是。”說完,大步離開。
秦霜影當然不是想要將尉遲幽關進地窖,她只是沒話找話說而已,又想起來第五命追那西域人追了整整兩天,定是困了,也沒有再去打擾他。
第五命在這種時候,怎麼可能睡得著覺?他悄悄溜進無沙門,這裡的屍體已經收拾幹淨,眼前一片蕭條,屋子裡也落了一層灰塵,這間房是葉瓊的臥房,裡面的東西已經隨著他下葬,第五命想找出一絲關於噬花蟲的記載,卻一無所獲,他又想起那個養噬花蟲的山洞,便走了過去,洞門大開,裡面九十九根蠟燭如今只有寥寥幾點燭火,也是空無一物,第五命感覺像無頭的蒼蠅,他微微嘆了口氣,準備離開,卻意外發現在一個角落裡有一個布團,他抖開一看,竟是當日葉瓊將噬花蟲罩入地窖用的那塊黑布,像是有人打掃時落下的,第五命如獲至寶,揣在懷中急急離去。
歸宗教的地形第五命早已經熟透,所以他已經能夠來去自如,而且守門的弟子也不會察覺,他推開房門,發現秦霜影坐在桌前託著腮一動不動地盯著他,他笑道:“你怎麼跑到我的房間裡來了?”
秦霜影還是不說話,連表情都沒有,第五命又道:“你不去守著尉遲幽嗎?”
秦霜影將眼珠在第五命身上上上下下一轉,問道:“你出去了?”
第五命躺在床上,道:“對,去了無沙門。”
秦霜影跳起來,“鏘”的一聲抽出斷魂劍,道:“我最討厭騙我之人,你明明說你要回來睡覺,竟又跑出去了,我這就將你的腦袋割下來!”
第五命坐起來道:“這夜深人靜的,你不要大吵大鬧的,而且還是在我的房間。”說完又躺了下去,從懷中掏出那塊黑布細細看著。
秦霜影問道:“這塊破布?你不睡覺就為這塊破布?”
第五命道:“嗯,這塊破布很有用,至少噬花蟲穿不透!”
秦霜影恍然大悟道:“我記得所裝噬花蟲的袋子便是用這種料子製成的,哎呀,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第五命忽然皺著眉道:“你記得我們剛見到噬花蟲時,地窖口罩的那一塊嗎?那一塊是普通的料子,當時噬花蟲很輕易就滲進去了,而且當時噬花蟲正在休眠,才沒有用這塊料子,那麼它到底用什麼料子製成的?”
秦霜影搖搖頭道:“不知道,管他呢,有用就行!”
天已漸漸變亮,尉遲幽就像清晨還掛著露珠的小草,他睜開眼睛,伸了個懶腰,看著眼前連綿起伏又充滿詩情畫意的山脈,嘆道:“果真是江山如畫,風景秀麗,比起我那于闐國.....”
”是不能比的!”秦霜影也嘆了口氣,緩緩說道:“我以為你那國師會來救你,害我一晚上都沒睡好,倒是有些人,沒頭沒腦的死了一個晚上!”
尉遲幽的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笑意,他似是想起什麼,便問道:“你手上的傷可好些?”
秦霜影道:“若不是念及你是什麼于闐國的王子,早一刀殺了你!”
尉遲幽道:“你們中原人實在是熱情,不過我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國師沒有來救我。”
秦霜影哈哈大笑道:“你那個國師說不定早回去了,有噬花蟲及什麼什麼網,再逼著你那父王讓位,哈哈,還來救你?不是有些蠢嗎?”
尉遲幽的身上突然升起一股紫煙,這些紫煙一觸到鐵籠,鐵籠“咚”的一聲炸開,其聲震耳欲聾,地動山搖,飛濺的鐵片如同萬箭從天而降,傷了不少歸宗教的弟子,秦霜影左避右閃,大約半柱香的時間,才恢複平靜,而尉遲幽已經消失不見。
秦霜影大駭,她一直以為那尉遲幽手無縛雞之力,竟沒想到深藏不漏,若非自己激他太重,他也不會發怒震碎了牢籠。想到這裡,狠狠一跺腳朝遠山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