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影也目不轉睛地盯著第五命,第五命道:“我只是聽到些皮毛,事實還要向葉掌門求證!”
白煙繚繞,月也如同一團白煙,漸漸看不見了,整個無沙門就像有千千萬萬只噬花蟲在悄然無息地吞噬無處安放的孤魂,讓人覺得這種地方已經是塊敞著的墓xue,在這裡的人們該是多麼的悲哀,他們根本不知道他們守著的是什麼,無沙門?正義?江湖?還是自己的墳墓?
葉瓊緊緊閉著眼,良久,緩緩睜開眼看著秦霜影,一字字道:“影兒,我是你的親生父親!”
秦霜影此時就像有一桶冷水自頭頂傾瀉而下,她後退一步道:“你開的什麼玩笑?”她手中的斷魂劍已在發抖。
商飛大驚道:“怎麼可能?這種事情豈能兒戲?”
“你們若不相信可以去問問你爹!不!不!不!還是不要問了,我......我......不錯,我在說謊,我在說謊......”葉瓊的話語無倫次,好像就在剎那間改變了主意,他的人如同犯錯的孩子鑽進一扇門裡不見了。
三人快步追了上去,在那扇門前停下了,而葉瓊則蜷縮在牆角,完全沒了剛才的掌門風範,落魄,形同傀儡,第五命很同情他,走到他面前道:“你已經付出了那麼多,就算贖罪也已經夠了,你辛辛苦苦建立的無沙門,那麼多隨著你出生入死的兄弟,難道要隨你一起揹著千古的罵名嗎?”
葉瓊將臉緊緊遮住,秦霜影一把抓起他,大聲道:“你說清楚,你必須說清楚,我叫了二十年的爹怎麼就不是了呢?”
商飛也是疑惑滿腹,他問道:“狄武,你怎麼聽到這些?我在江湖上走的路不比你少,我怎麼就沒聽說呢?”
其實這些事情是第五命的猜測,但現在的情形看來已經成了事實,他道:“你是歸宗教人,就你那一身裝扮,讓你聽到這些,不是找死嗎?”
葉瓊看著秦霜影,半天,道:“好,我告訴你。”
秦霜影的目光緩和了下來,她原本是不想聽這些的,但她的性子十分急躁,身邊的事物也要求很直接,這件事情關乎自己,她不得不想知道,她在心裡只求這件事情的結局不要太壞。
葉瓊道:“秦教主與我是結拜兄弟,而影兒的母親與我自小青梅竹馬,年輕的時候,我的無沙門才剛剛起步,而歸宗教已經如日中天,為了不受其他門派騷擾,我必須要靠歸宗教才能在江湖上立足,而影兒的母親便成了我與秦教主之間的犧牲品。“
第五命道:“秦教主也是很喜歡她嗎?”
葉瓊道:“是,自從她嫁給秦教主後,對我也是朝思暮想,所以我便以各種理由出入歸宗教,與她私會,直到後來有了影兒。”
第五命又問道:“那後來又如何?”
葉瓊道:“後來這件事情之所以被識破,是因為秦教主自始至終都沒有相信我們的感情會因為他的介入而改變,他從來都沒有碰過影兒的母親,那一天也是影兒的生辰,他實在忍不住發怒了,他殺了影兒的母親,而我則跪在他的腳下發誓,只要放過影兒,我這無沙門的所有都是他的。”
第五命道:“你已經無心打理無沙門,才將你的弟子喂蟲的嗎?”
葉瓊大聲道:“不,不,我之所以會養那些蟲子,是因為我恨他,他殺了影兒的母親,我要將這些蟲子養成,不管任何代價,一旦養成,我就不會再怕他!”
商飛聽得目瞪口呆,竟脫口而出道:“我也要養!”
葉瓊悽然笑道:“這種蟲子我養了二十年才有個形,你以為你隨隨便便就能養了嗎?只是二十年太長,否則我又怎會在二十年裡搭上我整個無沙門?搭上我唯一的女兒?”
秦霜影大叫道:“你瘋了!”
葉瓊道:“我是瘋了,我在爛泥裡睡了整整一個月,若不是老天開眼讓我發現這些蟲子,我早就心灰意冷,長眠於地下,可是影兒,我說的都是真的,你要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