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欽默了半晌，點了點頭。
龔西施嘆了口氣，轉身上樓了。
跨年夜那天，韓欽帶時妍去附近景點玩，時妍會因為他抓了個娃娃激動笑，也會因為和他玩射擊輸了而笑，似乎她跟他在一起就會很快樂。
謝洋打不通韓欽電話，氣得咬牙，找了個時間出去，趁所有人不注意。
像是準備很久一般，輕車熟路穿過每一條道路，目光平視只有一個終點，夜晚降臨，跨年夜，路上人不少，車水馬龍，熱鬧非凡，煙花在天空綻放，他紅著鼻子往前走，原來這裡也跟北城一樣冷。
“謝洋……”龔西施跑過去叫他，他看了她一眼，趁著人流不注意，跟她隔開距離，龔西施費力的鑽著人群，試圖抓住他的衣角，卻被他推開了。
“謝洋……謝洋……”她著急的大喊。
人群中謾罵聲不少，“擠什麼擠啊……”
“就是這麼多人，都有小孩咧。”
龔西施在冬天的夜晚熱出一腦門子汗，新做的亞麻色頭發都亂了，她茫然看著四周，沒有那個熟悉的人影了。
“讓我們迎接新的一年，還有十分鐘。”主持人在廣場中央激動說著，煙花都差點掩蓋她的聲音。
龔西施看著中央舞臺，愣了下，掃到旁邊的記錄鏡頭，咬牙猶豫。
“還有九分鐘……”
……
“還有八分鐘……”
她回過神，往中央跑去，“還有七分鐘……”
突然一個女孩子沖了上來搶了她的話筒，主持人一愣，“這位小姐……”
“我找不到我朋友了，我有幾句話想跟他說。”
主持人蹙眉，剛想上前，龔西施直接開口了，聲音穿過話筒，“謝洋，我其實有一件事一直想跟你說，我一直不敢告訴你，我怕你嫌棄我，我長得醜，腦子也笨，做什麼事情都顯得特別蠢，就好像現在。”
她說著突然笑著哭了，主持人一愣，看向導演，導演卻擺手讓她別過去。
“我喜歡……我喜歡你……你最喜歡笑，但從來都不是真的，你每笑一下，我都覺得心疼，因為你是想哭，但不哭只好用笑來掩飾，你不顧一切的去做自己的事情，我卻連阻止你的權利都沒有，哪怕是陪你的權利都沒有。”
“其實你知道我喜歡你，但你從來不說，也裝作不知道，你想做你自己的事情，但是，這個世界上除了你要堅持的事情，還有很多人，還有很多人在等你，在看著你，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給我一個擁抱，就算是拒絕，我也會很開心的呀。”
龔西施看著屋頂上的大圓鐘，圓圓的臉龐笨拙地看著，呆呆的。
人群裡的男孩子喘了口氣，茫然地扔了手上的東西，推開前面的人群往前走，朝著廣場中央。
時妍拉著韓欽穿過人群，低身撿起地上的東西，韓欽伸出手，“給我，別誤傷了自己。”
時妍冷汗都出來了，遞給他，他笑著接過，放在口袋裡，拍了下她腦袋，“沒事了。”
冰冷的刀鋒合在一起，貼著韓欽的衣服內口袋。
龔西施沖下臺抱住謝洋，男孩子看著大鐘笑了起來，人群中開始齊聲喊倒數。
“五四三二一……新年快樂。”
“韓欽……新年快樂。”時妍笑了起來，韓欽捏著她的臉，“新年快樂，許個願望吧？”
“畢業就結婚吧。”時妍脫口而出，韓欽失笑，“這個願望我許了，下一個。”
時妍一愣，想了想，“那就與子偕老。”
韓欽點頭，“好。”
廣場旁邊的大酒店，不少人在吃跨年飯，還有不少應酬的，時爸爸跟丘光惗從酒店出來，扶著前面幾個西裝革履的人上車。
“慢走，開車小心點啊。”
“新年快樂。”幾個人酒氣很重嘟囔著，時爸爸笑了起來，“是是是，新年快樂。”
車子都開走了，時爸爸和丘光惗斂了笑，深撥出口氣。
“新的一年了。”丘光惗給他遞根煙，他推了，“是啊，走吧，要忙起來咯。”
丘光惗笑了起來，“走吧。”
